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院子里的諸人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溫世昌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他再也顧不得這院子里的蘇家人,讓丫頭攙扶著他去外頭了。
蘇嶸坐在輪椅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溫家對杏儀不好應當是很長一陣子了,可從前他們都只敢在暗地里吸血,面上卻還是很給蘇家和杏儀臉面的,這一次溫世昌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對杏儀動手,為的是我們家沒錯,可是,程定安到底是拿什么讓溫世昌必得這么做呢”
能夠讓溫家甘愿得罪蘇家,且不惜名聲,要么是要對溫家有巨大的利益,要么是溫家有什么把柄被程定安抓住了吧,斗則的話,溫家圖什么
“錦衣衛上門,會不會就是這個原因”蘇嶸若有所思,想了想就道“我去前頭一趟。”
蘇邀有些不放心,還不知道錦衣衛來的是誰,為的又是什么,蘇嶸如今又是白身,他去未必能打聽到什么消息,反而還可能受一場閑氣。
蘇嶸卻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放心,隨即就讓何堅推著他出去了。
蘇邀回過頭來,見溫宗斌和溫宗華仍舊還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像是兩尊泥塑的菩薩,就皺了皺眉,上前蹲在了他們面前“起來罷。”
張宗斌和張宗華兩個人卻如同是聾子瞎子,連動也不曾動一下。
燕草忍不住皺了皺眉。
就連她都看得出來溫世昌擺明了把他們兩個當成對付蘇杏儀的工具,難道身為當事人的兩個孩子反而看不出來
雖說他們年紀都才八九歲,可這個年紀放在世家子弟中也不算很小了,該懂的也都懂了,他們怎么還是這么不知好歹
蘇邀也瞇了瞇眼睛,她沉聲問他們“你們真要逼死你們母親”
她指了指緊閉的房門,語氣逐漸冷淡“你們母親剛剛才九死一生,半只腳踏進了閻王殿,你們的小妹妹剛生下來就沒了氣息,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難道你們心里不清楚”
張宗斌眼眶發紅,終于忍不住哭了“我們也不想這樣,可若我們不按照父親說的做,父親不會再認我們”
“那又如何”蘇邀冷冷反問,見張宗斌頓時呆住了,就沉聲道“父慈子孝,那也要父慈才行,可你們的父親配嗎你們當時也在場,難道你們沒看到他是如何逼迫你們母親,又是如何對待你們兩個親生兒子他今天能夠逼死你們的母親,他日就能同樣對待你們。一個連發妻都能逼死的人,能指望他對孩子有多少愛意呢他又不是缺兒子。”
這話擊中了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張宗斌的目光僵直,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咬著唇不再吭聲了。
他心里也很清楚蘇邀所說的才是真相,事實就是他們的父親根本不會在意他們,不管他們是不是聽話,其實都是不重要的。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又能怎么樣呢
溫宗斌輕輕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