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想著往事有些懷念,更有些想念沈家夫妻和沈嘉言了,她嗯了一聲,叮囑沈媽媽“您有空的話可以去沈家走一走,前些天大哥給了我一方徽州的文采鴛鴦墨,我也用不上,到時候您一道給阿言帶過去。”
從前還要顧忌著蘇三太太不喜歡,如今卻沒什么好顧忌的了,沈媽媽歡快的答應了一聲,送了蘇邀出去。
阮小九早在偏廳里等著了,見了蘇邀急忙站起來。
蘇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自己徑直在上首坐了,便問他“如何”
阮小九有些遲疑,卻還是實話實說的跟蘇邀請罪“姑娘,小的無能,我晚了一步,程定安已經死了。”
“死了”蘇邀蹙眉。
她對莊王的性子如今多少有些了解,這是一個十分偽善的人,程守望已經擔下了一切罪責,不管怎么說,按照莊王喜歡收買人心的做派,也不該對程定安趕盡殺絕才對。
那么誰還會對程定安下手呢
她手指在黑漆桌面上點了點,抬頭看向面前的阮小九“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發現”
阮小九見蘇邀半點沒有怪罪的意思,就松了口氣,跟蘇邀解釋“原本程定安定的是流放,按理來說他該是昨天動身的,我按照您的吩咐,昨天就等在了驛館,可是等發現押送的犯人來了,卻并沒程定安。一打聽才知道,原來程定安昨晚就在獄中畏罪自盡了,據說是受不住流放的苦頭。”
自盡
蘇邀嗤笑了一聲,這話也就只好拿去糊弄鬼了,程定安那個人最是惜命,哪怕是真的判了死刑,沒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會引頸就戮,何況這次還只是判的流放。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蘇邀正沉下臉來“再去查,小心些別被人發現,收買些當差的獄卒,問清楚他是怎么死的,能不能看看卷宗。”
阮小九知道蘇邀十分在乎此事,急忙答應了下來。
不一會兒,于冬也回來了,一見蘇邀就道“姑娘,溫世昌先是把忠勇侯夫人的尸身交給了忠勇侯府的老仆,再在正陽大街的牌樓底下坐了許久,一直等到快要天黑,才進了正陽大街的一家點心鋪子買了幾樣點心,然后就徑直回了他們落腳的客棧,沒再出過房門。”
蘇邀不信溫世昌背后沒人指使,只要是正常人就該知道蘇家此刻對溫家必定是恨之入骨,他又不是傻子,難道不怕把蘇家惹急了反而讓蘇家更加惱怒嗎
除非是有人在背后許諾了他什么好處,他才會跟忠勇侯夫人不管不顧繼續來惡心蘇家。
“那家點心鋪子知不知道是誰的產業”蘇邀忽然開口。
只去過點心鋪子,總不會那么巧真的在娘死了之后還有心情去買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