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目光閃動,若有所思的看著已經說不出話的汪四太太,沒有說話。
汪老太太閉著的眼睛又睜開,正想開口,外頭就傳來敲門聲,是大太太身邊的人進來稟告,說是龐家的老七已經抓到了。
她嗯了一聲,正要說話,就聽見那個管事媽媽又道“老太太,人是宋僉事抓住的。”
什么
汪老太太才剛放下的一口氣又提上來了。
怎么會被那個混世魔王看見她心里暗暗叫苦。
蘇邀卻挑了挑眉。
汪四太太更是已經把自己的手掌都掐爛了。
“還有”管事媳婦垂眉斂目“老太太,那個被打傷的姑娘也查到身份了原來是田姑娘身邊的貼身大丫頭,說是去找田姑娘的時候走叉了路,就進了卷棚,誰知道卻遇上了這場無妄之災。”
汪老太太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暈過去了。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竟然打傷的還是承恩公府里的人
她揪著衣襟看著目瞪口呆的四太太“你辦的好事你自己說怎么辦吧,這件事我是管不了了”
汪四太太已經完全無法應對,她見汪老太太說這樣的話,更是一下子就哭出了聲“娘娘我錯了您別不管我”
汪老太太憤憤然撇開她,轉頭看著賀太太和蘇邀“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是我這個老婆子管教無方,治家不嚴在我家里出了這樣的事,讓世侄女兒受委屈了”
她抿了抿唇,壯士斷腕一般的上前拉住了賀太太的手“親家不是我推脫責任,是這事兒不能傳揚出去,否則的話,我們家的名聲是完了,可世侄女兒也要被人議論指責,珍珠哪里經得住瓦礫碰我知道你心中有氣,換做是我,只怕也要氣死過去,可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先壓下了這事兒,我們家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做了人家手里的槍,是我們家的錯,我們認”
她破釜沉舟,瞇了瞇眼睛就道“我這里有個叫做盧炳生的人,不知道親家認識不認識”
賀太太原本滿心的怒火頓時被這三個字給鎮住了,她立即反握住了汪老太太的手,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蘇邀也瞇了瞇眼睛。
因為她對盧炳生這個名字太熟悉了。
盧炳生,永熙十一年的武狀元,歷任福建游擊將軍、登州衛指揮僉事、登州衛指揮使。
這個人,在當年太子和賀大老爺被倭寇刺殺的時候,正在登州衛當指揮僉事。
賀太太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聲音晦澀的問“你這是在用這個跟我談條件”
“不敢。”汪老太太身心疲憊,很誠懇的說“我知道這件事我們家有大錯,我只求你看在我這樣豁出去的份上,不要怪責我的女兒,她對這事兒不知情,還有我這個蠢鈍的兒媳婦,她固然罪無可赦,可到底為了我汪家生兒育女,又是受人蒙蔽求您容她戴罪立功”
汪四太太立即就看見了希望,聲淚俱下的說“我會我會親家太太,幺幺,求你們,你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們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