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勛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說,只是轉而問他“宋家到底有沒有貓膩,很快就能試出來了。”
樓下人山人海一片熱鬧,邵文勛素來是不喝酒的,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又看著詹先生問他“不知道殿下為何會覺得會是宋恒”
他問的很是隱晦,顯然也知道這是如何隱秘。
詹先生見他杯里的茶見了底,殷勤的又迅速給續上了,臉上始終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和親近。
邵文勛臉上便露出很難察覺的得意。
詹先生敏銳的捕捉到了,垂下頭借著倒茶水在茶寵上的功夫,很快調整了情緒。
說起來,他跟邵文勛是同年。
當初他們是同年中的進士,他的名次比邵文勛還要更高二十三名,就連后來做官,他也是先行分派去了翰林院,眼看著就是一路錦繡。
可是誰知道命運弄人,邵文勛一朝因為路遇汾陽王而得樂郡主青眼,轉眼成了郡馬,連帶著仕途也一路坦蕩,順順暢暢的一路去了都察院。
人人都知道他是汾陽王的女婿,哪里會為難他
他不僅官做的順利,還有了極好的名聲,人人都說他是個再正直不過的人。
什么正直
詹先生卻知道,邵文勛家里仗著他做官肆無忌憚,連帶著一家人都雞犬升天。而且,邵文勛之前在家鄉那是有婚約在身的,也因為得了淳安郡主的喜歡而被迫不及待的退了。
相反,倒是詹先生,因為并沒有得力的靠山,一路都在翰林院蹉跎,若不是后來舉全家之力走了門路,當了莊王侍講,又得了莊王的看重成了莊王府的長史,只怕比如今更要不如。
也難怪邵文勛這樣志得意滿。
詹先生壓住心里的酸意,很快就擺出一副笑臉“殿下自然是有殿下的渠道,再說,當年廣平侯世子也就在晉中,那么巧,兩年后他從晉中卸任回京,就抱回個孩子,不管怎么說,總是太巧合了一些。”
如果是這么說的話,那倒是說的過去。
邵文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聽見詹長史小心的問“不知道王爺最近可有露什么口風”
作為碩果僅存的有數的幾個宗室之一,汾陽王是最得元豐帝看重的,掌管著宗人府,說得上一句德高望重。
邵文勛卻搖了搖頭“這樣重要的事,泰山向來是個謹慎的人,如何會宣之于口讓我們知道”
詹長史聽出了他的不悅,急忙點了點頭附和“是啊是啊,老王爺再忠君不過了,他老人家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也不會隨意告訴給咱們知道,是愚兄問的傻了,還請郡馬多包涵,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