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老爺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隨即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怪我怪我,我是想著了的,但是一耽擱就給忘了。”
他抿了抿唇無奈的搖頭“行,你去幫二叔勸勸你姐姐,跟她說別鉆牛角尖,這不一樣事兒也辦成了嗎不管是誰辦的,反正這事兒章家是倒了大霉不可能翻身了。”
莊王府的側妃,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現在坐實了章家悔婚的話,那章靜蟬自然沒了當側妃的資格。
還是田蕊如愿了啊,有什么好生氣的
田循笑而不語,等到回了房,聽說田蕊一個人悶在房間里,就揮退了伺候的丫頭,自己推門進了屋,笑意盈盈的喊了一聲姐姐。
屋子里擺著一盆梔子花,是宮里太后娘娘賞賜下來的,只有暖房才能培養的出來,此刻聞著幽香撲鼻。
田蕊卻沒有欣賞的心思,她幽幽的盯著那盆花,一句話也沒說。
還是田循咳嗽了一聲,上前坐在她對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了大姐,其實二叔說的也不錯,說到底這件事不管怎么樣,到底是成了,你不就是想讓章靜蟬嫁不成殿下嗎她現在哪兒還有機會”
田蕊不答反問,忽然轉頭看向她“你說,這件事是誰所為”
啊
田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遲疑一瞬,低聲道“除了莊王妃,還能有誰”
畢竟莊王妃如今還懷著身孕,到底是男是女,誰能說得清若是她生下來的不是個小皇孫,而只是個皇女,那么后頭進府的側妃自然是個威脅了。
田蕊卻嗤笑了一聲,很是篤定的搖頭“不不會是莊王妃,也不會是秦家。秦家出事,莊王妃在莊王那里恨不得裝賢良,她原本就是個慣會裝賢良淑德的,這種事,她怎么可能會貿然去做留下把柄”
莊王妃自以為了解田蕊,但是在田蕊看來,她對于莊王妃的了解才要更深一層。
說完這句話,她才松開了妹妹的手,冷然道“小翠先的事兒”
屋子里靜默了一瞬,田循立即就反應過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說,這件事跟蘇家有關”
小翠先的事,說是要幫母親報仇,但是她一個小小的在賤籍的戲子,誰信她有這么大的膽量
說句實話,背后若是沒人保她,十個小翠先都不敢站出來當眾鬧上那么一場。
田循見田蕊只是冷笑不出聲,就嘖了一聲“那難道這梁成的事兒也是蘇家在背后指使”
除了蘇家,還能有誰
章家跟誰有深仇大恨,非得讓人用這種方式羞辱報復不可,還用說嗎
田蕊剪下了一朵梔子花,手里的剪刀擱在一邊,端詳著那朵花半響,才忽然將花扔在了地上,狠狠地用腳將它碾碎,冷然道“蘇邀”
這個名字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若是現在蘇邀就在邊上,想必田蕊真的能將她生吞活剝。
田循皺著眉頭看著姐姐發怒,等到外間響起丫頭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就揚聲道“沒事兒,我不小心摔了個碟子。”而后才轉過頭“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想對付章家,她也想對付章家,不還省事嗎”
田蕊怒氣沖沖,不知道為什么像是一只丟了小雞崽的母雞,她惱怒的看向妹妹“那怎么一樣那個下等人,她也配跟我想出一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