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自己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眼淚都還掛在臉上“說錯了,不能再叫國公爺了,從此以后,家里就只是侯爵了。”
她心里的難受終于在此刻發散出來“連牌匾都去做了,國公爺的意思是不要給人把柄,既然都已經降爵了,就該一切都按照規矩來”
所有的規制都要跟著改。
李大老爺怎么會看不懂妹妹的心思,他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轉過頭看著徐永鴻“阿睿跟阿穎兩個人也是太急了。”
他說著,嘆了口氣“當年我們留下的窟窿太大,這些年一直在堵,可這邊在堵,那邊卻要流水一樣的花出去,年輕人看在眼里,自然是替我們心急。只可惜了都是我的過錯,否則,他們也不至于那么著急的想討好莊王。”
徐永鴻的臉色也不如何好看,在大舅兄的招呼下坐下,看著面前的茶水出神片刻,才冷然道“一步錯,步步錯,這世上的事情哪里說的準”
他們當年是跟著二皇子的,二皇子的封地在晉地,李大老爺那時候就在晉地任巡撫,后來二皇子跟三皇子相繼出事,李家就呈現尾大不掉的頹勢來。
不說別的,他們支持二皇子的時候,把持晉地的煤礦鐵礦,得來的錢財絕大部分都供給了二皇子花用。
二皇子倒臺之后,他們為了脫身,又不得不花費巨款來上下奔走謀求脫身。
后來好不容易真的脫身了,卻也困在晉地走不動了不管是徐家還是李家,都是大家族,兩個家族的興旺,那都是要花費無數的銀子的,他們之前為了脫身已經拉了虧空,若是不繼續留在晉地經營,家族根本難以為繼。
而最重要的,晉地那些賬目,但凡是下任官員不是他們的人,那么遲早要曝光。
一旦曝光,對于徐家和李家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
他們為了此事已經煩悶很久了。
后來徐永鴻出征云南,家里只留了徐穎跟徐睿,他們得到了消息,知道即將接任山西總督的就是唐欣,唐欣是莊王的人。
為了能夠成為莊王的心腹,徐穎跟徐睿無疑是把宋恒的事情當成了投名狀,以期能夠一舉打動莊王,成為莊王的心腹。
這么一來,西北的難題自然也迎刃而解。
只是沒想到卻輸的這么慘。
徐夫人沉默下來,覺得心臟沉痛得有些難以承受,孩子們這么懂事,可是結果卻是這樣。
徐永鴻也長長的吁了口氣,安慰李大老爺“舅兄別這么說,你疼愛阿睿跟阿穎,我們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