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么,風塵仆仆,難免的。”賀太太笑著把蘇杏儀給扶起來,答了蘇老太太一句,又問蘇杏儀溫宗斌和溫宗華兩兄弟。
“他們讀書去了。”蘇杏儀笑盈盈的,精神比從前好多了“一月也才回來一次,到時候再讓他們來給您請安。”
賀太太笑著點頭,又道“是,孩子也不能太嬌慣著,讓他們自己去書院呆著是好事,也學學人情世故,擴寬眼界。”
又讓蘇杏儀待會兒差人去拿禮物。
寒暄完了,賀太太才笑著問蘇老太太“還在外頭就見你這院子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怎么,又心情不好不成”
臨到老了,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反而越發的親密,這一句打趣出來,蘇老太太也只是笑罵了一聲,才擺了擺手,讓伺候的人下去,說了蘇嶸從別莊回來的事“最近也出了太多事兒了,淳安被褫奪了郡主封號,莊王妃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說是要保胎把申大夫給叫走了,嶸哥兒這么急匆匆的從別莊回來,我怎么能不擔心偏偏她們什么都不跟我說。”
賀太太略微蹙了蹙眉。
她之前一直在驛站,接到的書信只截止于在蘇明清的事兒上,后來趕路回來,想必蘇邀就算是送了信,也是錯過了。
她揉了揉眉心,認真的聽完了最近發生的事兒,才靠在椅背上緩緩牽了牽嘴角“怪不得呢,蘇家復爵,他們當然要慌了,否則的話,真等到太子的案子翻過來,他們可怎么辦呢”
蘇老太太也沉沉的嘆了口氣“可不是,事情看似是告一段落了,可是哪里有那么簡單不說別的,只說秦家那么多年在漕運上的利益,送到哪兒去了三皇子真的在廢為庶人后還能指使得動徐家魏家邵文勛做的那些事兒汾陽王當真就一點不知笑話”
打蛇不死,就只能擔驚受怕。
賀太太也知道蘇老太太的壓力,若是還跟從前那樣,事情壞到極點了,反而心里的壓力會少一些,反正再糟糕也就是那樣了。
可現在好不容易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若是再從云端摔下去,那才是真的讓人無法接受。
她拍了拍蘇老太太的手背“你心里有數,孩子們心里也有數,不管是嶸哥兒還是幺幺,她們都是頂頂聰明的孩子,你放心吧。”
說完,她不等蘇老太太再談論這件事,就淡淡的道“倒是我這里,真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說。”
很少見到賀太太這樣認真嚴肅的樣子,蘇老太太也跟著認真了起來“你說。”
賀太太將一直揣在袖子里那封信拿出來,面色沉沉的對蘇老太太說“齊云熙的信。”
齊云熙
蘇老太太的神情一開始有些茫然,而后便克制不住的攥緊了拳頭,渾身都緊繃了起來,語氣冷淡的呵了一聲“她音信全無這么多年,這個時候忽然來信”
賀太太面無表情的將齊云熙還打算給汪悅榕說媒的事情說了,有些諷刺的道“還說是知道汪家我的姻親,我卻只覺得可笑,你說說,她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