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卻冷冷的忽然上了一個臺階,正面對上了許慧仙,厲聲問“許姑娘是什么意思”
許慧仙不屑冷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說你是鄉下來的上不得臺面,怎么,我說錯了說不得了”
“那么敢問,往上數三代,您曾祖父是做什么的您祖父未高中之前又是做什么的”蘇邀已經厭煩了這些人動不動拿她是在民間長大的事情拿出來說,好似這是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似地,她義正言辭的打斷了想要開口的許慧仙,加大了音量,幾乎振聾發聵的道“我來告訴許姑娘,就算是以您祖父許閣老之尊,在他像你這個年紀之時,也還為了幾兩趕考的銀子日夜發愁,也還為了前途寒窗苦讀他難道不是出身鄉野您的曾祖難道不是在地里刨食,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苦苦支撐難道他也下賤,你的祖父也下賤”
我的天啊謝大小姐在心里哀叫了一聲,她就知道蘇四姑娘得罪不得,她是見識過蘇四姑娘的口齒的,慣會偷換概念,給你套上一頂大帽子。
許慧仙簡直是自己找死。
許慧仙自己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振振有詞的蘇邀,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嘴巴她怎么就這么能胡謅
不知道是有誰叫了一聲好,邊上忽然發出一陣陣的哄笑聲和附和聲,謝大小姐已經恨不得捂臉遁走,可是事情卻還未完。
蘇邀再看了她們一眼,目光沉沉的道“學子們多少年寒窗苦讀,方能熬出頭站立朝堂,像是您這樣天生貴胄的到底是少數,依您所言,朝廷何必還開科取士,如今站在朝堂上的諸位大人們,難道全都出身權貴還是說,如今國子監里、河東書院里,天下的書院里,都不收出身鄉野之人許姑娘,您說話要謹慎,您到底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天底下出身普通之人”
我的娘邊上的掌柜整個人都傻了,看一眼面前的蘇四姑娘,蘇四姑娘真是一鳴驚人啊
店里靜默了一瞬,隨即有個身穿布衣的年輕人慷慨激昂的大贊了一聲好。
被他開了個頭,連隔壁茶館里聚集的讀書人年輕人也都不知不覺走過來了,聽了蘇邀這番話,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樣的陣勢,連謝七小姐都有些慌了,強行按捺住心里的驚恐色厲內荏的辯解“你少給人扣帽子我們哪里有這個意思”
一個我們,讓謝大小姐恨不得上去搖晃她的腦袋看看里頭裝的到底是什么。
蠢貨蠢貨
分明跟蘇邀起爭執的是許慧仙,現在惹了眾怒的也是許慧仙,說起來,她們只該避嫌,完全不能在此事上發表什么意見。
可謝七卻蠢的跟許慧仙站在了一起,這不是嫌自己的臉丟的不夠,事情鬧的不夠大嗎
果然,謝大小姐膽戰心驚的看見蘇邀嘴角翹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隨即蘇邀就道“既然沒有那個意思,為何口口聲聲以我在鄉下被撫養大的事情拿出來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