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寧縣主的母親難產而亡,被接到了長公主府撫養,她父親是如今國子監的司業方碧平,如今也已經另娶了,連孩子都有兩三個了。
永寧長公主憐惜的摸摸她的頭,只點頭笑笑“在那邊玩的還開心么”
“開心的。”咸寧縣主在她身邊坐下來“那我先出去啦,妹妹說帶我去做客的。”
這事兒昨天永寧長公主的確就已經知道了,她嗯了一聲,揉了揉眉心叮囑“客隨主便,不能仗著身份就飛揚跋扈,知不知道”
這些叮囑咸寧縣主自小就聽慣了的,她答應了,小鳥兒出籠一樣飛出去,先去了方家。
方碧平正好要出門去,見了她來,慈愛的笑著問“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的。”咸寧縣主笑瞇瞇的答他,等到方媛媛收拾好了出來,一道坐上馬車,才問她“為何她要來見我,自己不來見”
她坐的是縣主規制的七寶香車,車廂寬敞舒適,上頭鋪了厚厚的氈子,擺著一張小幾,旁邊分設了幾個引枕,坐臥皆宜,方媛媛坐在左邊靠著車壁,聽見她問話一時捏緊了杯子,過了片刻才又松開些力度,努力叫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到底是意難平。
同樣是父親的女兒,為什么咸寧就能活的這樣瀟灑肆意,所有人都當她是個寶貝,永寧長公主更是舍得把孫女兒才能有的縣主爵位給了她。
她能出入宮廷,自小長在個公主府,平常來往的都是云章縣主和高官顯貴的貴女。
可是自己呢
想到這里,她有些苦澀的牽了牽嘴角,又很快壓下了心里的嫉妒,和緩的解釋“她不好意思的,你才來京城,又只進宮請了安便不曾再出門,所以沒有聽說過。她得罪了大人物,如今被家里好生訓斥了一番,如今才好容易能出門了。”
咸寧縣主有些詫異,挑著眉說“許姑娘她自己還不算是大人物嗎誰這樣厲害,能叫她也吃虧呀”
“還不是那個永定伯府從外頭找回來的鄉下丫頭”方媛媛憤憤不平“一個下三濫的商戶家里長大出來的,仗著口齒就把白的說成黑的十分的牙尖嘴利,如今人人都怕她怕的跟瘟神似的,誰敢跟她過不去呢”
她說著,有意無意的看著旁邊咸寧縣主的面色。
咸寧縣主并無所覺,聽完了才笑了笑,搖頭說“不喜歡,就少接觸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