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昌公主沉默半響,才淡淡的挑了挑眉“那也罷了,只怕方家跟許家都不是傻子,畢竟那個邵氏到底從前可跟你走得近的”
淳安這才有些煩躁,她抿著唇冷冷哼了一聲“那又怎么樣,他們有證據嗎再說”
蘇嶸如果真的死了,蘇家也就跟秋后螞蚱一樣蹦達不了多久了。
至于方家跟許家,有她父親汾陽王在,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樣
明昌公主笑瞇瞇的笑了起來“淳安,若是依我說,倒也不必非得盯著蘇邀不放,你瞧瞧,平白又多牽扯上多少人”
淳安不再多說,悶悶的答應了一聲,并沒有留下吃飯就告辭回家,才進了家門,就見丫頭等在儀門邊上,見了她急忙道“王爺等著您呢,讓您一回來就去見他。”
淳安看她一眼,徑直往書房里去,才進了院子,就見臺階上廊檐下站了幾個護衛,見了她來,急忙使了個眼色,往隔壁指了指,她會意的進了隔間,一墻之隔,隱約能聽見隔壁傳來呵斥聲,期間還夾雜著無能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之類的話,她眉心不由得跳了跳,心里知道這是在說承德那邊發生的事。
隔壁不時有呵斥聲傳來,不一會兒,又傳來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她靜坐著,眉毛微微上揚,有些凌厲。
再過了一會兒,才之前那個長隨才掀了簾子恭敬的過來請她,說是王爺那邊有空了。
她理了理衣裳站起來,邁進書房就發現一直擺在墻角的一個大瓷缸不見了,那個青花瓷的瓷缸是江西景德鎮官窯上貢的貢品,被賞賜給了汾陽王之后,汾陽王一直十分喜歡,邵文勛也十分眼熱。
如今卻沒了。
她低聲喊了一聲父王,就見汾陽王閉著的眼睛睜開了,沉沉看了自己一眼,說“坐。”
等到坐下了,汾陽王才問她“從公主府回來的事情辦的怎么樣”
淳安搖了搖頭,很謹慎的道“咸寧那個丫頭狡猾的很,并不肯上當,沒跟蘇邀起沖突。”她頓了頓,看不出父親的喜怒,又接著道“只是,父王,為什么您跟明昌姑姑要挑撥永寧姑姑去跟蘇家對上”
她想到了蘇嶸在承德出事兒和之前聽見的那些話,又怔了怔,才猝然問“父王,蘇嶸他”
“閉嘴”汾陽王皺著眉頭冷冷看了女兒一眼,見她立即閉了口,才有些不耐煩的道“這么大的人了,都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也經過這么多事兒了,還是如此不穩重”
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淳安沉默下來。
汾陽王喝了一口茶,才出了一口氣“這件事你讓邵氏放聰明些,若是但凡是有一點牽扯到你頭上,本王不會放過她”
這話說的殺氣騰騰,連淳安都忍不住心中一凜,隨即才應了一聲。
等到看著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了,她才輕聲問“父王,我不明白”
自從上次汾陽王說過要教訓教訓蘇家之后,他就又沒了動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前些天,許家跟蘇家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他才忽然吩咐了她去聯系邵氏,挑撥邵氏讓方媛媛假借替許慧仙出氣的由頭,挑撥咸寧縣主跟蘇邀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