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還有些莫名,等到上了樓見蘇邀一直盯著窗外,看方向應當就是自己之前站的地方,不禁有些茫然“四姑娘”
“看來,我們應當提前做準備了。”蘇邀朝著他揚了揚手,等到他走到能看到外面的地方,才道“我剛才看見有人在盯著你們。”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將正在收拾桌子的燕草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連陳東的臉色也立即就凝重了起來“四姑娘沒看錯我去瞧瞧”
“不”蘇邀輕輕將窗戶帶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這是在驛站,我若是沒記錯,你們錦衣衛在這里也有衛所,所以你們才能接到消息,是吧”
陳東點了點頭,見她朝自己看過來,又醍醐灌頂,很快就明白了蘇邀的意思“他們只是來刺探我們情況的,應當是準備先盯著我們。”
“是”蘇邀朝燕草看了一眼,讓燕草把收起來的輿圖重新拿出來,攤開在桌面上讓陳東看,而后輕聲問“若是真的按照我們之前猜測的那樣,你覺得,他們盯著我們,是為了什么呢”
這還用說陳東不假思索便道“當然是盡一切力量阻擋我們去查明情況了。”
“是啊,可你擺明了是皇長孫的心腹,我們也是親近皇長孫的,那么我們可能會被收買,或是輕易放棄查探我哥哥的事嗎”蘇邀嘲諷的牽了牽嘴角“一般來說,撒了一個謊,就得用更多的謊來圓,而要掩蓋一件事,當然不吝于再犧牲一批人,不是嗎”
陳東猛然抬起了頭。
而與此同時,出了驛站往左拐的茶館外頭,一個不起眼的男人從拐角出現,坐在人堆中間,推了推自己的同伴,拿過了他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才抹了一把嘴。
“梁麻子,那邊怎么樣”他身邊的高個男人往嘴里扔了個花生米,臉上有一道刀疤從額角一直綿延到下巴,看起來十分嚇人,他卻半點兒不以為意,嘖了一聲又冷笑“你看看,寨里大家都是吃香的喝辣的,現在什么都有了。老大他們就不必說了,這寨子都是他們立的,他們能討七八個婆娘,有用不完的金銀,咱們也沒話說。但是你看看那幾個從關外逃進來的,他們憑什么也能吃香喝辣的呀這苦活累活兒都得咱們干”
他抱怨一通,惡狠狠又推了推他“咱們這回可得立個大功若是真的能從他們嘴里套出那批銀子的下落,咱們后半輩子,也不必愁了少不得咱們也得當個帶頭的吧”
“就你想的遠,八字還沒一撇,就見你先美上了”梁麻子人如其名,鼻子兩邊密布著白麻子,此刻他怪異的瞪了真同伴一眼“我說鉤子,你可別亂來壞事。老大說了,就讓咱們跟著盯著,查探清楚他們的情形就行,別的你可別胡來,別到時候沒吃成好處,反而把自己的命給玩進去了”
鉤子朝天翻了個白眼“行么,那你到底打探出什么來了沒有”
“蘇家的人跟錦衣衛結伴來的,錦衣衛那一行人,得有二十四個人,蘇家護院什么的也帶了不少,我看他們的樣子,都是身手不錯的。”梁麻子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走,一面壓低了聲音,很快人就不見了。
隨著他們走過了拐角不見了影子,茶棚里頭坐著的那一桌人才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著站起來,頭里那個,滿臉的絡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