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悅榕尋常是極為喜歡跟蘇邀說話的,兩人相處越是親近,就越是覺得雙方的心意相通,許多想法都是一致的,就連很多聽起來駭人聽聞的念頭,她不敢跟別人說,也敢跟蘇邀說起,這些天,也算得上是無話不談了。
可是這一次,她著實是沒什么說話的興致,垂下頭撥弄著自己腰間的腰帶,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還有什么想聽不想聽的你既然都覺得好的人選,當然是好的了。”
蘇邀就歪著頭去看她的表情,臉上罕見的露出一點兒促狹來,心里卻更多了幾分篤定,伸手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輕聲道“若是要我來說的話,我覺得紛紛姐就很合適啊。”
汪悅榕嗯了一聲,語氣很是平板“你說是合適,自然就是”
這話說到一半,她猛然意識到了蘇邀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受了驚嚇一把甩開蘇邀的手,驚疑不定的看著蘇邀半響,臉上帶出了怒色,冷然道“你竟然拿我來取笑”
她很少生氣,可是這一次卻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氣沖沖的甩開蘇邀,根本不顧蘇邀的呼喚,起初還是疾走,見蘇邀也跟著加快了步子,逐漸就小跑了起來。
一路跑到了房里,她面色冷然的指了紅橋和綠玉,面無表情的吩咐“東西不必收拾了,等到時候別莊的下人收拾完了,再叫他們送回家里去,你們去跟管事的吩咐一聲,現在就準備馬車,我要先回京城”
紅橋跟綠玉正跟沈媽媽學著怎么打出漂亮的花結來,大家正笑逐顏開的,誰知道汪悅榕卻說出這么一番話來,而且臉上分明還怒氣沖沖,不由得都怔住了,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自家姑娘這是怎么了。
還是紅橋跟著汪悅榕的時間最長,也最敢說話的,她急忙走到汪悅榕跟前“姑娘這是怎么了一道兒來的,自然是一道兒走,蘇姑娘也是要回去的”
“我說了,不一道走”汪悅榕眼圈都紅了,強忍著屈辱,哽咽呵斥“我說的話,你聽不見”
汪悅榕是個好脾氣的,但是卻也是個性子堅韌的,否則也不會遇上兩場糟心的婚事,還是如此我行我素了。
可這樣的一個人,今天竟然情緒如此失常
要知道,之前喬丹寧口無遮攔的攀誣的時候,汪悅榕也沒有這樣過。
紅橋也有些慌了,一時也顧不得其他的,又是心疼又是緊張的點頭答應“是是是,姑娘先別著急,我這就去,這就去,這,這到底是怎么了呀是不是外頭又出了什么事,他們哪個嚼舌根的又貧嘴賤舌的說了什么不成”
汪悅榕深吸了一口氣,蒼白著臉色搖頭“沒有,什么也沒有,你去吩咐人套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