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方士無聲的松了口氣,生怕再遲疑一會兒齊云熙就該又不依不饒起來,就直截了當的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人選報上去“黃秉承罷,如今也就是他最合適了。”
他毫無心理負擔的將人選給出,見齊云熙挑了挑眉似乎又要動怒生氣,就咳嗽了一聲提醒她“得地位差不多的,能指使動何知州,還得跟金東有關系,還能在京城中藏匿人和武器,人選實在是有數的,唯有他最合適了。”
齊云熙面色難看。
黃秉承是都察院副都御使,的確算是高階官員,他們拉黃秉承下水費了很大一番功夫,先別說是源源不斷的錢財了,就是女人也不知道送了多少個,后來更是幫著黃秉承找大夫治好了他那個多病的女兒,才把人收為己用。
可如今,就因為這件事,得把人給犧牲掉。
之前的投入完全白費了。
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齊云熙捂著臉,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退的干干凈凈,連唇上的血色都似乎消失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無能為力的時光,她要隱匿身份,要接近胡皇后獲得胡皇后的信任,那時候每走一步路都是萬分艱難的。
最近這幾年,借著這些年許順的配合,還有童家的關系網,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些了,她已經許久沒有經受過這些挫折了。
真是令人倒胃口。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蘇邀這小丫頭真是了不得。”
白衣方士聽她語氣還算是正常,便也跟著附和了一句“此女總有異于常人之舉,不管如何,賀家蘇家從前加起來有并未出過如此人物,我是不信賀家太太能養出這樣的女孩兒來的,事情怕有古怪之處。從前想著不過是個女子,也就罷了,可如今看來,關鍵卻是在這個女子身上,那就又該另當別論。”
齊云熙揉了揉發暈酸脹的頭,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這口氣她是實在咽不下去的,陳東搜捕了他們的人出來,逼得他們不得不棄車保帥,搭上了黃秉承和那么些人,甚至還要冒著被牽扯出其他秘密的風險,無異于是在她臉上打了一個巨大的耳光。
這耳光還是蘇邀親手送給她的。
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鄉野長大的小丫頭
她從前連賀太太都不放在眼里,賀太太敢招惹她,她就能設計讓二皇子殺了賀大老爺,讓賀太太變成了寡婦。
現在卻被賀太太養出來的外孫女兒打了臉,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
白衣方士對她了解甚深,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是必定不服氣的,想了想才道“若你真的想對付她,不如從她的身世下手”
她的身世
齊云熙來了一點兒興趣“說的清楚些,都已經如此了,還能怎么從她的身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