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東坊并非是修士的坊市,而是九臺城中四大街道之一,正處于東面的那一條。
在這街道上,有極豪華的酒樓如同先前的景運酒樓,也有很出名的花樓,就是那個小紅樓,還有最大也最舒適的客棧,就在景運酒樓右邊的不遠處。
那景運酒樓的二層包廂中,就可以點修士常吃的食物,里面帶著些微的靈氣,比起尋常凡人要吃的食物更好。而小紅樓里豢養的妓子也有不同的檔次,好一些的被出來,便可以招待修士。
到了這門口,懸掛在一邊的銅鈴就輕輕地響了一聲。
剎那間,就有一名煉氣一層的小修士走出來,面帶笑容地迎接幾人“原來是前輩們蒞臨,快請到樓上坐”
鄭翰見到這人,表情也不同于面向葉殊時那般客氣,而是傲慢地說道“那還不快帶路”
小修士急忙殷勤道“是,是,請請”
這花樓之類,第一樓就已然懸紅掛綠的,不少鶯鶯燕燕在里頭招攬客人,還有很多雅座雅間,讓客人們進來之后,就能隨著里頭的妓子去各處尋歡作樂。
修士耳聰目明,葉殊倒還鎮定,艾久多年來一直打拼,很少見識這樣的陣仗,十分尷尬,但他想著不能露餡,到底是用了法力,讓自己顯得更自在些。而余靜華與田秀芯兩人,面上飛霞,已然極為羞窘,她們偶爾聽到了什么淫靡之聲,美眸中便會閃過一絲厭惡。
葉殊跟在鄭翰身邊,隨著他從另一條好似摻了銀子打造而成的樓梯走上去。
而這一樓大約是專門用來招待修士與富貴人士的,就顯得比下面清雅了不少,除了隱隱的絲竹之聲外,倒也不曾聽到太多令人作嘔的聲音傳出。
余靜華與田秀芯兩人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鄭翰似乎有些滿意,對那引路的小修士說道“今日我要招待貴客,你給我包個半場,弄幾個上好的班子過來,還有頂級的貨色,一個也不能缺。”
小修士一聽,知道這是來了大主顧,當即笑容滿面“好好好前輩請這邊走,我們這里有個蘭芳堂最是雅致,今兒個正好還空著呢。蘭芳堂里有常駐的班子,算是咱們小紅樓頂梁的班子了,就叫她們過來好好唱曲,保管能叫幾位前輩滿意。咱們這上等的清倌兒紅倌兒都不少,全是經過的,每個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色,頂級的也有,到時候都給前輩送過來,讓前輩挑選”
兩名女修聽得極不自在。
什么清倌兒紅倌兒的,全是可憐的女子,如今拿來如同貨物一般被人挑揀,叫她們心里怎么能沒有兔死狐悲之感但是轉念間,她們也明白,自己原本也比這小紅樓的女子好不了多少,只是有一些力量,才能勉強不淪落到以色侍人的境地。
鄭翰聽著小修士的話,對葉殊笑道“看來咱們今兒個運道不錯。等會兒有好的過來,讓方大師你先挑,想挑幾個挑幾個,全都記在鄭某的賬上”
葉殊朝他輕浮一笑“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見葉殊這樣利落地答應下來,余靜華和田秀芯都有些擔憂。
主家畢竟才是個半大的少年,要是真遇上那紅粉陣仗,豈不是要露餡兒嗎不過主家現下的表現瞧著倒是熟練得很,就讓她們心里又有些犯嘀咕莫非主家是出身大家的公子,以前也是久經風月的人物
葉殊跟著鄭翰一邊笑著一邊走進蘭芳堂,內心則是一片平靜。
他前世除卻一個好腦子以外,幾乎就是個廢人,多年來對風月之事皆無興致,一行只撲在如何提升實力以及諸多雜學之上。但他到底極為聰穎,即使不曾經歷過,但畢竟是生于偌大的葉家,見識極多,如這樣的陣仗,于他而言還真不算什么。而且他堂堂少族長之尊,即便不主動擺什么排場,一旦現身,那就是代表葉家臉面,不可輕忽,見過的場面更是不少,如今他不論面對何等情景,都能鎮定自若。
早在來見鄭翰之前,葉殊就已決定要扮演什么樣的角色了。
若論起葉殊本身的性情,那是冷淡自矜,對不感興趣之人事皆是視若不見,在外人看來,多少都是有些孤僻的。要想讓旁人不將他與那煉器好手牽扯在一起,那么他扮演的自然是與他本身相差越遠越好。
就如同現在,年紀十三四的少年與成年俊朗又輕浮好色的公子哥兒是截然不同的,任憑是哪個過來,也不會認為這位“方大師”與葉殊是同一人。
只是也因著這樣,在鄭翰邀請他來小紅樓的時候他也不能拒絕,否則與他扮演角色的性子不符合,就容易引起鄭翰的懷疑了。
葉殊目光微沉。
其實若是晏長瀾并未遠行,他就算以煉器師身份示人也無妨,但晏長瀾走了,白霄峰峰主如今善惡不明,他亦不想麻煩晏長瀾的幾個同門來為他撐腰,再加上有上好的易容換形之法相助,他也就盡量不暴露自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