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聽得一怔。
葉殊卻是知道為何會如此。
在青樓之內,總有女子或自愿或不自愿在其中賣笑,尤其女修,若是原本功法所限心甘情愿也還罷了,那不甘愿的受到折辱,難不成還不許她們報復么當時遇上溫白萍時,溫白萍明顯就是被禁錮住的,當然是屬于不自愿的那一類,鄭翰膽敢在當時就有垂涎,不正是仗著他自己修為高么且后來溫白萍被葉殊帶走,鄭翰時不時來葉殊居處時,也偶爾用那等下作目光打量于她,不也是對她的侮辱鄭翰做了初一,就莫怪他人來做十五。鄭翰淪落到這個地步,根本就是他自己有眼無珠,且自視太高了。
區區鄭翰,煉氣九層又如何在溫家的筑基真人面前,也只是隨手便可拍死之輩而已。
而鄭昊天生神力,又得了不錯的法器,若是能潛心修行,日后說不得能比其父走得更遠。可惜他偏生是鄭翰之子,在鄭翰對溫白萍不尊不重時,他同樣也有色心,如此一來,也就不算池魚之殃了。
而后,艾久又說起小紅樓“那小紅樓原也是九臺州一處極出名的銷金窟了,但不知為何,就在鄭家父子隕落當晚,小紅樓被人放了把火,里頭那些尋常的花娘倒是都逃了性命,但最出色的那些,再并上小紅樓的老鴇等人,則都在那把火里喪生了。有人原本提起這兩件事怕是有些關系,說不得是他們得罪了什么人,才會落得如此下場。然而據說在城東一個大戶人家里,唯一的那名筑基真人隕落了,那家的嫡系一脈都給殺了個干凈,自此之后,這幾件事就都少有被人掛在嘴邊談論了。”
晏長瀾道“想來那小紅樓背后之人就是城東的那大戶人家里頭有一名筑基真人,開個青樓來為家族斂財,倒也能撐得住。”
葉殊卻是冷笑一聲“那城東人家不過是被扔出來的棄子罷了。小紅樓這招牌可不止在九臺城有,在整個九臺州都不少,如此規模,哪里是只有一名筑基真人的家族能吃得下的后面必然還有旁人。不過溫家也不好對付,大約是找到了那人興師問罪,故而那人也知自己麾下行事不妥,才將這筑基真人并其家族推出來頂了此事。但饒是如此,溫家與那人也必定生了嫌隙,只不知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讓溫家也忌憚三分,只要了一家嫡系的性命就揭過此事。”
晏長瀾聞言,微微點頭。
他倒也理解溫家的做法。
曾為少城主時,城主府的尊嚴即為他的尊嚴,若是有損,必當誓死捍衛。
溫白萍是溫家嫡系的小姐,她不僅代表她個人,也代表溫家。
倘若她是在外歷練被人所殺,溫家人出手滅人全族就難免過了些,誅首惡便罷。甚至倘若殺死溫白萍的是她同齡之人,溫家都不應由長者出面,而是讓其族中小輩出手,給溫白萍復仇。
但如今分明是有人將溫家嫡系女修賣入花樓,還強行想要讓她接客,這等奇恥大辱,不僅羞辱了溫白萍一人,也羞辱了溫家所有嫡系小姐,甚至溫家上下。
如此一來,不屠滅一族不足以維護溫家的尊嚴。
溫家出厲風行,極為狠辣,自然就讓那些因幾件事接連發生而有所猜測之人閉嘴,而真正看過溫白萍容貌之人,則大多也沒了性命。
葉殊道“只是如此一來,溫家找了小紅樓背后那人,你我相助溫白萍之事,怕是也會被那人知道。”
晏長瀾皺眉“那你我豈不是十分危險”
葉殊并無為難之色“這倒不必擔憂。你身為七霄宗親傳,那人再是何等身份,也不會明目張膽來下手。再者,若是我不曾救下溫姑娘,日后溫家也總會打探到溫姑娘的下落,到那時溫姑娘恐怕已溫家便不會就此收手了。此次救人,也算是間接相助那人一把,否則溫家與那人,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晏長瀾聽葉殊說到此處,才稍稍放心。
只不過,他也知道葉殊其實并不愿意被大人物看在眼里,會叫他行事不便。
葉殊瞧出晏長瀾的關切之意,聲音溫和了些“無妨,我只是不喜,并非怕事。如今只要你能在七霄宗鞏固地位,我就能借勢避開許多麻煩。”
晏長瀾聽得,神色一肅“阿拙放心,我定不會叫你失望。”
葉殊點頭“我自然信你。”
這事到此時便告一段落,葉殊收起了溫家送來的一千靈幣,并上各類丹藥數十顆,皮毛則與晏長瀾分一分,各自做了些鐫刻了禁制的法衣,換季時來用。
后面的時間里,兩人的日子再度恢復如常,晏長瀾往宗門里跑得勤奮了些,體內積蓄的法力也在不斷增長,而且,他這樣快就突破且鞏固了煉氣四層的修為,也受到了宗門與白霄峰峰主的雙重獎勵。
漸漸地,又是數月過去。
晏長瀾煉氣四層的法力積蓄了五縷,葉殊則是順利地突破到了煉氣四層。
兩人的修為,都是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