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堯自無異議。
就算是平日里孤僻的陸爭,也不曾再露出太過疏離的模樣。
沒多久,眾人回到了客棧。
阮紅衣守在夏玉晴身邊,夏玉晴雖是受了傷,因著惦念同門幾人,也不曾入眠。
聽到門響后,阮紅衣急忙起身,將門打開。
這時她也顧不得給陸爭臉色,先將其他幾人都看了眼,發覺眾人都無事時,才讓開身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幾位師兄可要說一說。”
對于陸爭之事眾人皆有疑惑,眼下自也不會放他離開,而是要仔細問過的。
于是,朱堯等人都走進來,再將門關上,各自入座。
晏長瀾看了陸爭一眼“還是你來說罷。”
陸爭心里一動。
他倏然明白,先前他自己的情景有些詭異,不便對人言,晏長瀾讓他說,就是為了讓他自己決定到底是否說出來,若是不愿說,也能自己找理由。
不論陸爭平日里如何看待這些同門,卻并非不識好歹之輩,他對于晏長瀾今晚的舉動也是感激的。
血魂谷原本就在夜間最為危險,待血魂潮之后就更是恐怖,他自問和同門皆無多少交情,但晏長瀾卻冒死而來,將他救走且不說晏長瀾算是喚醒了他,只說若無晏長瀾手里的那些雷電屬性之物,哪怕他后來能自己清醒,怕是也是出不來的,最終恐怕還是要變得和那些被吸干后化為血水的修士一般。
更莫說,晏長瀾還為他保密。
陸爭思索之后,本想著是否要將那詭異之事說出,但到底還是放棄了。
晏長瀾肯救他,他能信晏長瀾,其他幾個他自然是信任不足,而且這畢竟是他自己之事,他心里還有不少疑惑,他還是不愿意宣之于眾的。
因此,陸爭還是找了借口“我于血魂谷中發覺危險時已然晚了,是曾學過一種法門暫時保住了命,幸而晏師兄進去,用那兩樣雷霆之物帶我出來,不然再過一二時辰,我必死無疑。”
聽陸爭如此說,朱堯幾人自也能發覺里頭他有隱瞞之處,但他們先前自己也不曾冒死過去搭救對方,又怎能寄往對方將秘密全盤道出呢故而得了個理由便罷,就連阮紅衣,也不曾胡攪蠻纏。
不過,陸爭還是道謝,謝過眾人惦念之情。
接下來便無事,眾人各自散開了。
到得門口時,其余幾人都走了,晏長瀾、葉殊與陸爭一同走了一段。
晏長瀾道“陸師弟,洞中之事,你自己要多加留意,只是也要小心謹慎。”
陸爭見他不追問,反而如此體貼,面色緩和下來,說道“多謝晏師兄提點。”
隨即,兩人不再言語,朝兩邊分開。
葉殊與晏長瀾,進入了同一間房里。
晏長瀾坐下來,吁了口氣“此番陸師弟想必會多多留心了。”
葉殊則問“你在洞中瞧見了什么”
晏長瀾對葉殊素無隱瞞,便將在洞中見到之事說了一遍。
葉殊了然“血魂潮似乎是血魂彼此吞噬而形成,或許也是掠去到足夠多的修士后,共享盛宴且不說這個,那陸爭能與血魂一般吞吸血氣,自會發覺自身不妥之處,你我也算盡到了提點之意。”
晏長瀾點頭“正是。原本還想著只是帶他過來,或許只能約略給他留下一點印象,讓他日后有所警惕。但今日之事必然能叫他立時警惕起來,日后再遇上什么事,總也能試著自己想一想法子。”
葉殊道“但愿他能在警惕之中抓住機會罷。”
比起晏長瀾來,葉殊更加明白。
前世中,先有陸爭,再有晏長瀾,若是在陸爭身上成功了,那多半便不會有晏長瀾了,而既然有晏長瀾,陸爭恐怕就是兇多吉少。
今生晏長瀾不會再落入那境地,就希望陸爭能夠化險為夷。
晏長瀾心里輕松,只覺得似乎在凝聚法力時也能更快一絲,他沐浴一番,洗去在山谷里沾染到的血腥氣,而后就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