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爭一愣,但也知道此刻并非推讓之時,頓時打出空隙騰身而上,晏長瀾松了口氣,他用出自己剩下大半法力,扔出了二十多張小雷符。
小雷符同樣帶著雷霆之力,一旦全數激發后,威力并不比雷霆子遜色太多。
于是,盡管雷霆子沒有了,小雷符也給晏長瀾爭取到了一線生機,晏長瀾抓住這生機,快速地同樣脫離了這座在月色下尤為詭異的血魂谷
晏長瀾脫身之后,很快就到了崖上。
陸爭比他快上幾步,也安全抵達。
到這時候,晏長瀾才松了口氣,但他現下當真是一縷法力也無,只憑著早年習武的力氣和頗為強悍的肉身,讓他還能立在那處。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陰影。
晏長瀾抬起眼。
就見那尋常素來冷漠的少年看過來,說了句“回來便好。”
晏長瀾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那邊,朱堯也在上下打量陸爭。
他是對陸爭情誼不及其他幾人,但晏長瀾能將陸爭帶出來,陸爭又獨自在血魂谷里待了那樣長的時間,他還是很擔心他的。
現下,總是要瞧一瞧陸爭是否安然無恙。
葉殊也看過了晏長瀾,見他并未受傷,暗暗點頭。
那邊葛元烽則是在葉殊和朱堯關懷晏長瀾、陸爭時,主動看向那血霧翻涌的血魂谷,見里頭的血魂依舊不曾出來,只似乎有些血魂在里頭發出聲聲不甘嚎叫,也放下心。
接下來,葛元烽說道“諸位,咱們回去罷。”
朱堯自無異議。
就算是平日里孤僻的陸爭,也不曾再露出太過疏離的模樣。
沒多久,眾人回到了客棧。
阮紅衣守在夏玉晴身邊,夏玉晴雖是受了傷,因著惦念同門幾人,也不曾入眠。
聽到門響后,阮紅衣急忙起身,將門打開。
這時她也顧不得給陸爭臉色,先將其他幾人都看了眼,發覺眾人都無事時,才讓開身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幾位師兄可要說一說。”
對于陸爭之事眾人皆有疑惑,眼下自也不會放他離開,而是要仔細問過的。
于是,朱堯等人都走進來,再將門關上,各自入座。
晏長瀾看了陸爭一眼“還是你來說罷。”
陸爭心里一動。
他倏然明白,先前他自己的情景有些詭異,不便對人言,晏長瀾讓他說,就是為了讓他自己決定到底是否說出來,若是不愿說,也能自己找理由。
不論陸爭平日里如何看待這些同門,卻并非不識好歹之輩,他對于晏長瀾今晚的舉動也是感激的。
血魂谷原本就在夜間最為危險,待血魂潮之后就更是恐怖,他自問和同門皆無多少交情,但晏長瀾卻冒死而來,將他救走且不說晏長瀾算是喚醒了他,只說若無晏長瀾手里的那些雷電屬性之物,哪怕他后來能自己清醒,怕是也是出不來的,最終恐怕還是要變得和那些被吸干后化為血水的修士一般。
更莫說,晏長瀾還為他保密。
陸爭思索之后,本想著是否要將那詭異之事說出,但到底還是放棄了。
晏長瀾肯救他,他能信晏長瀾,其他幾個他自然是信任不足,而且這畢竟是他自己之事,他心里還有不少疑惑,他還是不愿意宣之于眾的。
因此,陸爭還是找了借口“我于血魂谷中發覺危險時已然晚了,是曾學過一種法門暫時保住了命,幸而晏師兄進去,用那兩樣雷霆之物帶我出來,不然再過一二時辰,我必死無疑。”
聽陸爭如此說,朱堯幾人自也能發覺里頭他有隱瞞之處,但他們先前自己也不曾冒死過去搭救對方,又怎能寄往對方將秘密全盤道出呢故而得了個理由便罷,就連阮紅衣,也不曾胡攪蠻纏。
不過,陸爭還是道謝,謝過眾人惦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