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堯看到晏長瀾,勉強回過神,說道“晏師弟,你來了。”
晏長瀾坐在他的對面“大師兄若是有什么難處,但說無妨。”
朱堯閉了閉眼,手掌落在一張信箋上,遞給晏長瀾。
晏長瀾有些不解,將那信箋接了過來,低頭速速看。
信箋上字跡娟秀,筆畫間卻是依稀有些顫抖,而字跡還有些模糊,似乎是沾上了淚水一樣。而信箋上所寫卻是一腔不得已的哀愁。
原來,是夏玉晴家中遇上危難,若是想要渡過這危難,須得與當地另一大族聯盟,方能渡過這場劫難。而兩族結盟最牢固者,便是兩族聯姻。
當代最是合適用來聯姻之人原本有好幾人,但夏玉晴年輕貌美,資質不俗,背后又有那等背景,另一族想要聯姻之人,所指者正是夏玉晴。
雖然因著夏玉晴七霄宗親傳的身份,族里并不能強硬要求,但夏玉晴自幼父母雙亡,乃是族中資源將其供養長大,又送入七霄宗,才有她后來成為親傳的造化,此乃大恩,又是家事,夏玉晴無法拒絕,更不好因此事而向其師尊開口。
晏長瀾看完了信箋,有些了然。
恩情確是不好還,夏玉晴又是那樣的性子,著實不好辦。而且要他來說,此事雖是家事,卻也是同門之事,又哪里不好對峰主開口的他這夏師姐自己有心結罷了。
只是如此一來,就可憐了與夏師姐兩情相悅的朱堯師兄了。
朱堯顯然也知道夏玉晴的性子,如今傷痛是有,怨懟卻無。
但晏長瀾不明白,這大師兄喚他過來,卻是為何
朱堯深吸一口氣“玉晴之事,于我而言多少有些不甘心,我想要前去夏家一行,瞧一瞧究竟是什么樣的危難,讓夏家不得不聯姻”
晏長瀾倒是贊同“也好,總不能這般不明不白的。”
朱堯露出一個苦笑“我請晏師弟過來,是想求師弟能陪我同去,我自知實力有限,獨自前去怕是有些阮師妹、葛師弟性情都較為魯莽,不及晏師弟你冷靜穩重,若是得知此事,恐怕要鬧出亂子來。”
晏長瀾了然“既如此,我就陪大師兄你走一遭罷。”
朱堯面色一喜“多謝晏師弟。”
晏長瀾又道“我回去準備準備,明日與大師兄你在坊市前相見。”
朱堯自是答應。
若是尋常時候,他主動邀請晏長瀾過來,此刻是要多多招待他的,但他心里一直惦念心愛姑娘之事,見晏長瀾告辭,也就不曾多留了。
晏長瀾也不在意,告辭一聲便離開了此處。
他并未回去峰中居所,而是重新去了葉殊所居之地,他明日就要離開,自是要和葉殊說一說。
葉殊本是在修煉,聽晏長瀾說完此事,微微點頭“你那夏師姐所居何處”
晏長瀾略想了想,回答道“乃是一處城鎮,族中有一名筑基真人罷。若是從九臺城過去,騎上寶馬日夜兼程,得性格七八日,不過若是換上飛禽,則至多不過三日左右便可抵達。”
據朱堯所言,夏玉晴離開只有一日,因著趕路,多半是租借了飛禽回去的,他們若是想要及時追上,就得要租用一頭腳程更快的飛禽才是。
葉殊便道“坐飛禽比寶馬要安穩些,不過去到那處后不知會面對何種情形,你多帶些可用之物。今日莫睡了,將雷霆子多備下一些。”
晏長瀾心中熨帖,并未勸阻,而是眼含暖意,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