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一怔“原來如此。”
他便明白,如今夏家所面對之事,此事詳情,葉殊應當都從夏玉晴口中知道了。
葉殊微微點頭“你二人當真要在此處看夏姑娘成親后再離去”
晏長瀾苦笑“這也是無可奈何。”他嘆一聲,“朱師兄如今日日在房中飲酒,一腔心傷怕是難以恢復了。尤其還要親眼見著夏師妹嫁人”
葉殊不曾體會過這等苦痛,卻也能明白此事對于朱堯而言,必是極大打擊“你心中如何想”
晏長瀾道“若我如今是筑基修士,定要同夏家好生商議一番,將那三當家打退,保住夏家,也不會讓夏師妹就這般嫁給一個她并不愛慕之人,但我如今境界太低,人微言輕,是無法可想了。”
葉殊若有所思“依你看,夏家風氣如何”
晏長瀾略想了想“夏家風氣尚可,雖說此番不得已忽視了夏師妹的意愿,但也都有愧疚之意,對于夏師姐的嫁妝也在用心籌備。我看夏家年輕一代,也都有幾分血氣,也只是夏家的實力不濟,無法出頭罷了。”
葉殊便思索起來。
晏長瀾見葉殊如此,忍不住問道“阿拙,可是你有什么法子”
葉殊看他一眼“你可還記得七殺陣”
晏長瀾眼中一亮“自然記得”
當初晏長瀾與葉殊兩人憑借這七殺陣,殺死了一名于他們而言極強大的修士,當時七殺陣的威能極為驚人,晏長瀾十分驚嘆。
聽葉殊這樣問,晏長瀾倏然有了個想法“阿拙,你的意思莫非是要在夏家布置這樣一個七殺陣,好抵住那三當家的襲擊”
葉殊微一點頭“不錯。”他緩緩說道,“你也知曉,七殺陣有殺人七情之用,若是使將出來,能使來襲者陷入無法自控的境地。若是夏家還有血性,并非全然是那賣女求榮之輩,那么若是布置這樣一個陣法,夏家就可以借助陣法之功,將來襲者盡數絞殺。”
晏長瀾因親眼見過,故而并不懷疑七殺陣的功用,只是夏家是否肯拼上這一場,卻不得而知了。
但依他想來,夏玉晴在夏家的地位不低,族人對她也有情誼,若是能有個可行之法,夏家想來也不愿去走那必然會依附羅家之路罷。
想定后,晏長瀾便道“你我且先去尋朱師兄,將七殺陣之事與他說一說。”
葉殊淡聲道“依你。”
之后,兩人就走出門,往朱堯的房間行去。
因著晏長瀾和朱堯是同門師兄弟,故而彼此的客房也都在不遠處,約莫行了有十來步后,走到另一處房間,那就是朱堯暫時的住宿之地。
才剛接近,兩人便發覺那門緊緊閉著,里頭還傳來絲絲的酒香,只在此地稍微駐足,就幾乎要生出一種眩暈之感,可見那酒之濃郁,能熏得人醉。
晏長瀾直接將門推了兩下,推開了。
霎時酒香更濃。
葉殊瞧見,在房中桌上,一名年輕修士這個半趴在桌面上,一手還拿著酒壇朝口里倒酒,他面色坨紅,醉眼惺忪,好似只記得手里這酒,其他什么都忘卻了一樣。
他心里微動。
情之一事,竟然能傷人至此
晏長瀾習以為常地坐在了朱堯的對面。
朱堯抬眼看了眼晏長瀾,旋即繼續往口中倒酒。
晏長瀾招招手,讓葉殊坐在他的身側。
葉殊坐過去后,朱堯再沒抬眼,似乎什么也不關心般。
兩人靜坐著看著朱堯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