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點兒不對啊
就在這時,夏家的大門開了。
一名老者陡然自門前現身他血氣不足,但氣息強大,正是夏家的那一名壽元將盡的老筑基
三當家看到這老者,就露出一個獰笑“夏真人,你可總算是出來了。”
老者看一眼三當家,輕描淡寫地說道“后生何必咄咄逼人縱然我只是個老朽之輩,也不懼與你對上一場。來罷,便讓老朽瞧一瞧你有多少本事。”
三當家被老者的話一堵,很是氣惱。
這么一個要死了的東西,竟也敢如此對待他真是不知死活
三當家再不猶豫,一抬手往下一斬,說道“殺殺殺所有的夏家人都給我殺干凈”
在他身后,眾多匪徒齊聲應和,當即就都出了手。
喊殺聲震天,三當家一馬當先,就要與那老者交手
老者也不驚慌,擺出一個對敵的姿態,順勢就接下了那三當家一招。
而后他身形一晃,整個人就消失在夏家的門內。
三當家以為他要逃,自是立時追上,其他的匪徒們也都橫沖直撞,要將所有的夏家人盡數殺光
但是,沒有匪徒發覺,在他們沖上夏家門前的臺階時,就已然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籠罩住了。
之后他們走了沒幾步,便被一種極致的憤怒給沖昏了頭,開始在夏府中肆意破壞起來。
至于那位三當家,他只覺得夏家的老筑基越走越遠,他血氣這樣旺盛,偏偏卻追他不上著實奇怪,也著實憤怒。不成,他怎么能讓一介老朽從他手里逃走
此刻他亦不曾發覺,他自以為一直在前面逃走的那個老筑基,根本就不存在,而他本身卻是在一個地方不停地打轉,明明將手中的武器不斷揮起攻擊,偏偏每一道攻擊的威能都很是微小
夏真人將三當家引入陣中后,自己飄然就穿過了陣法間隙。
他清晰地看見這些匪徒在進入陣法后就茫然找不到方向,暗暗點頭,只覺得這陣法的威力比他想象中更強,并且因為他的引誘,連身為筑基真人的三當家都極快被引誘,根本不曾發覺異樣。
這樣下去,夏家人根本不必擔憂什么,只等那三當家在陣中消耗大半,就可以由他出手,去將那三當家的性命收割了。
不過,夏真人到底還是擔憂會有人中途醒來,也不曾閑著,就時不時在周圍走動一番,每每見到有匪徒面色茫然胡亂攻擊,就放心下來。
夏族長等人立在小旗附近,清晰地看見小旗上凹槽里向前的靈幣碎片在肉眼可見地流失靈氣。他們知道這定然是開啟大陣所有的消耗,都有些緊張,時刻留意。
與此同時,他們也發現了陷入陣中的匪徒們懵然無知的景象,匪徒們如同無頭蒼蠅亂撞,不知此刻被哪種情緒纏繞,以至于哭哭笑笑,混亂不已。
也許因為匪徒們原本就是做過不少惡事之輩,因此就算最初的情緒浮動尋常,后續卻都逐步變成了恐懼、淫邪、憤怒等,而被這些情緒所擾,當他們慢慢相遇的時候,似乎是發覺到身邊有人,又將人錯認,他們就會瘋狂地朝著對方攻擊哪怕這些攻擊的威力遠不如他們平日里那樣強大,但是當攻擊發出的多了,就有許多匪徒受傷甚至被重創,鮮血汩汩流淌被憤怒與恐懼所控制的也還罷了,至多也就是血腥了些,卻有一些被淫欲控制的匪徒,他們彼此撕去對方的衣裳,竟就這般赤條條滾在了一處,做出那等不堪入目之事來。
身在庇佑之地的夏家子弟們最初是忐忑的,但是等他們發現匪徒闖進來后就寂然無聲、在后來更是互相沖撞起來時,就松了口氣,也敢在葉殊的引領下,在陣法之中走一走,去看一看那些匪徒們的下場。
在發覺這些匪徒大多數都在自相殘殺后,幾乎所有夏家人都吐出一口氣,心里痛快極了之前因著家族大事兒險些委屈了夏玉晴,凡是有血性的夏家人哪個不憋屈眼下瞧著那些無法無天的匪徒被大陣控制,那些憋悶憤怒,也就盡數地抒發了出來。
因此,這些夏家子弟都不由得用更為感激的目光看向葉殊。
葉殊神情自若。
卻也坦然受了這一份感激。
看過一些時候,眼見匪徒們的法力消耗越來越多,卻始終不曾從陣法中脫離出來,眾多夏家子弟的膽子就更大了,只是在漸漸嗅到越發濃重的血腥氣,又想到若是無這大陣、血流成河的就會是他們夏家族人時,也慢慢沒有了看好戲的意思,反而是心情沉重,在心底督促自身,日后要越發努力修煉才是。
又過了片刻,夏家子弟還在心中默默發狠,卻倏然見到一些匪徒撕碎衣衫、互相滾在一處的情景,他們頓時面紅耳赤,尷尬無比,一些夏家的女修若不是知道一旦尖叫或許會不慎喚醒這些匪徒,更是恨不能出聲尖叫好在她們都及時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