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微微點頭“近來城中可是有事發生”
艾久聞言,視線不自覺地掃向了晏長瀾,眼神中帶著幾分憫色。
葉殊眉頭一皺。
莫非,當真是與白霄峰有關
但很快葉殊便知曉,此事的確是與白霄峰有關,但卻并非是白霄峰峰主的身份暴露。
而是
整個白霄峰。
艾久聲音微顫,深吸一口氣,說道“公子,就在半月之前,九臺州來了一群人,自稱乃是胡蕭州之人。”他說到此處,面上也不禁顯出一絲恐懼,“為首者乃是一名金丹大能,他不由分手,就將白霄峰上的所有修士盡數抹去了”
晏長瀾心頭一震,脫口失聲“這是何意什么什么抹去”
艾久被晏長瀾的反應駭得一跳,強自鎮定說道“抹去之意便是都、都殺死了。”
晏長瀾猛然上前,幾乎是極忍耐才不曾抓住艾久,連聲問道“全都殺死大師兄和夏師姐呢其他幾個同門如何還有荀浮真人他”他屏住呼吸,“這些時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葉殊見晏長瀾的雙目中都泛起了血絲,便知他心緒動蕩到了極致。
這也難怪,早年他城主府一家便是被一名凌駕于凡人之上的修士滅門,而今他將幾個同門視為骨肉兄妹,結果不過是去了一趟百花嶺,回來時就聽說又有一名凌駕于尋常修士的金丹大能出手,把整個白霄峰抹除
好似舊日重現,他自是心神劇顫。
但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恐怕要傷了心神
于是葉殊伸手,按在晏長瀾的手臂上“長瀾,冷靜,且聽艾久說來。”又看一眼胡元,“胡元,你也過來,與艾久一起說。”
艾久與胡元都沉沉應了一聲,而后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那名胡蕭州的金丹大能出自胡家,而那胡蕭州之所以那般命名,正是因著胡家與蕭家兩家已然傳承有數千年,族中有金丹大能代代坐鎮,族里還曾出過元嬰,后來即便沒了元嬰,也有半步元嬰,故而在胡蕭州內,兩家權力滔天,無人敢惹。”
“這名金丹大能來此,是為其族中一名嫡系的子弟復仇。這名子弟很是紈绔,資質也極差,饒是如此也被許多寶物催灌到了煉氣四層境界。這子弟不知為何到了九臺州,也不知為何是孤身一人,結果他與一名修士起了口角,不服氣要去偷襲那修士,結果卻被修士反殺了。而那修士”
晏長瀾聽到此處,已有些明白“那修士,正是出自白霄宗”他聲音一沉,“這名修士乃是何人”
艾久苦笑“是葛元烽,葛公子。”
晏長瀾聲音一梗“為何口角”
艾久道“那名紈绔子弟調戲了阮紅衣姑娘,還狂言要將她帶回去,做小妾”
晏長瀾閉了閉眼。
有人調戲自家同門,縱然是晏長瀾在場,也定會動手,而他那葛師弟原本就對阮師妹有情愫,出手自然毫不留情。而葛師弟因此事殺了那紈绔子,紈绔子的家人找來要報仇,也無話可說。
只是,葛師弟與那紈绔子爭斗是那紈绔子有錯在先,且兩人都是煉氣四層,紈绔子是技不如人。而那金丹大能卻是恃強凌弱,以境界權勢壓制,居然還下了那樣的辣手
晏長瀾捏緊拳頭“那他們”
艾久急忙說道“葛元烽公子與阮紅衣姑娘在殺死那紈绔子之后,并未立刻回來,反而是金丹大能先來一步,待葛公子阮姑娘回來后,金丹大能還未走,原本是要將他們殺死的,但兩人被另一名金丹大能救了下來,如今不知去向了。”說到此處,他又低聲說道,“只是白霄峰中的其他長老、弟子盡數被殺,荀真人雖已筑基六重,也依舊不是金丹大能對手,同樣隕落了。朱堯公子他”
晏長瀾立時追問“大師兄如何了”
艾久沉痛說道“朱堯公子他面對金丹大能,也想為葛公子與阮姑娘據理力爭,但那金丹大能十分蠻橫,直接將他殺死。”他說到此處,也忍不住露出一絲憤怒,“這還不止,那金丹大能在抹去白霄峰后仍不知足,居然要殺掉白霄峰一脈中所有人。七霄宗并無金丹,根本奈何不了這金丹大能,因此這金丹大能聯絡城主府,發下通緝令。夏姑娘還有晏公子你,以及葛公子阮姑娘,都在通緝之中。夏姑娘聽聞此事后,擔憂連累家族離開夏家,也被金丹大能殺死了更可恨的是,那金丹大能去威逼夏家,夏家不得已,只能交出朱公子與夏姑娘的女兒,而為了給那孩子一具全尸,是夏族長親手迅速殺死了她,才將尸體交出”
胡元則說“那金丹大能做完這些后,就施施然離去,但通緝令卻還未撤銷。七霄宗為避免被白霄峰連累,將白霄峰一支徹底逐出了宗門,而為防金丹大能遷怒整個七霄宗,他們找起人來也更為賣力。晏公子,你若是在城中切不可露出真實面貌,否則就有性命之憂啊。”
因此,晏長瀾出去一趟,回來時竟已不能再到七霄宗了。
這一回,是宗門將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