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以后,兩人也未糾結,只等過一日后,依照請帖上所書時間赴宴罷了。
清晨,二人稍作收拾,就一同前往溫家別院。
溫家的祖宅防衛森嚴,若是待客通常只在前堂,可若是要設宴,前堂就不太合適了。故而這邀請之地乃是溫白英自己的獨門別院,也是他們這一脈中較好的待客之地。
溫白英一個小輩,能在這里設宴,也能說明他在族中地位不低,也看重晏長瀾與葉殊二人了。
晏長瀾和葉殊到了以后,門前小廝立刻朝后招呼,就有一人快步而出,拱手說道“晏兄,葉大師,你們可來了,快快有請”
這人瞧著三十余歲的面貌,煉氣八層修為,面貌英俊,正是溫白英。
晏長瀾與葉殊對視一眼,就隨他一同進去,口中還說道“有勞白英兄相迎,真是客氣了。”
溫白英笑道“你二位前來,我當然要親自過來。”
他如此熱絡,一些在別院里的仆從見狀,心下都不由吃驚,有些更禁不住想著也不知這來的是什么人,居然叫大公子這般態度
但想歸想,仆從們的態度上卻是更為恭謹,舉動間也越發小心。
入得別院后,在那月色之下早已備好一桌豐盛佳肴,溫白英請兩人入座,又親自給兩人斟酒,先直接說道“那胡家素來跋扈,欺壓到旁人頭上也還罷了,竟然敢對我溫家的貴客發布通緝令,真是好大的臉面晏兄放心,在中寧州,定無人敢對你出手。”
這話說得霸氣。
但葉殊卻很清楚,溫家能做的也就是庇護晏長瀾一人在中寧州而已,若是要將真正動手的阮紅衣與葛元烽庇護,那么胡家的金丹真人必不會事罷干休。
晏長瀾同樣知道,溫家這樣待他就已然是很真誠了,也不會得寸進尺,要對方冒著另一個大族金丹真人翻臉的危險來幫助師弟師妹。
他只是自己覺著無力,感到自身的實力太弱了些而已。
兩人自都喝了溫白英倒的酒。
晏長瀾說道“多謝白英兄了。”
溫白英又客氣幾句。
三人酒過三巡后,彼此也更熟稔了些。
溫白英作為嫡系這一代的長子,處理起事務來自有一套手段,根據以前與兩人打交道的經歷,再有先前的相處,已知道兩人是什么性子,說話間也就沒什么繞彎子的“兩位這一次過來,可有意在中寧州定居若是兩位有意,旁的地方不說,在這中寧城內,我溫白英倒是可以弄到一處不錯的居所,送予兩位。”
他話說得真誠,可那一次救助溫白萍之事溫家早已報答過了,中寧城中的居所必定極為昂貴,葉殊與晏長瀾就算在中寧城定居,也不可能厚顏接受。
更何況,兩人的目的并非中寧城。
晏長瀾也就同樣很是坦率地說了“多謝白英兄厚誼,不過我二人此番過來并非是想要寄居中寧城,而是有些事情,想請教白蒿兄。”
溫白英想起來,兩人遞來拜帖時,所指之人的確是堂弟溫白蒿。
他便微微皺了下眉“白蒿他如今不在中寧城,而是回到宗門潛修去了。”
晏長瀾也很遺憾“那我二人便只能去府城了。”
溫白英想了想“不知你們有何事要找白蒿若是無妨礙,不如與我也說一說若是有我能出力之處,必定義不容辭。”
晏長瀾略頓,看向葉殊。
葉殊平靜開口“是想詢問有關大宗門之事。”
溫白英腦子轉得極快,再結合他們所了解的晏長瀾,有些明了“晏兄的意思,是否想進入府城的宗門,得到更好的庇護”他的目光溫和,“晏兄之所以有這念頭,除卻要提升自身外,也是想著那些親近之人罷”
這“親近之人”,自是包含了已然無辜被殺的,還有不得不在外逃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