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眉頭一皺。
葉家少族長卻是恰恰伸出一根手指,在前方輕輕一劃
剎那間,似有漣漪自他指尖之處擴散開去。
同時,那八根立柱之上,便綻放出極明亮的光芒
無數道白色的氣流自那些立柱上迸發而出,帶著恐怖的勁力,便往眾多被困于陣中那些修士身上穿刺過去
眾多修士猝不及防,當即就有起碼上百人都被那氣勁貫穿,這其中更有數十人乃是直接被穿透了丹田,或是被打破了六陽之首而隕落,只見那高高在上的軀體陡然跌落,砸在地面一聲悶響。而這悶響猶若鎮魂鐘聲,一瞬就幾乎將那余下之人的魂兒都給震飛了
就有修士破口而出“關虛子你這老道說這是困陣,哪家的困陣有這等攻勢,叫這許多道友隕落,都是你胡言亂語之過”
那老道眉頭緊鎖“八門鎖天陣,本就只是困陣,諸位之中也有識得之人,與貧道所見并無不同。”忽然間,他想起先前葉氏族人一應動作,不由看向那位年紀輕輕的葉家少族長,眼里閃過一絲殺意莫非,這陣法乃是此子進行了改動
此刻,眾多葉氏族人都聚集在那葉家少族長的身側。
他們的身上都隱約有白光,這些白光乃是自他們手中玉牌上逸散出來,映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的神情頗是遮擋幾分。如今有人細細看來,方才發覺他們臉色蒼白,竟好似精氣都被抽走一般而如此反應,卻是叫人心中不安。
關虛子老道對陣法一道頗有了解,在心中生出懷疑之后,便用心觀察。
這一觀察他便發覺,那些葉家之人手中玉牌彼此之間好似有所關聯,而每一枚玉牌,又好似同那八根立柱隱約呼應。
不錯了,那葉家小兒,定是將這陣法改動過了
由困陣,變為了困殺之陣
剎那間,關虛子老道便不由咬牙。
這小子區區數百年歲,堪堪金丹境界,莫非是打娘胎里便開始參悟么,竟是連上古的陣法都能改動,真是了不得
但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叫他活下來。
此子,必殺
當即這關虛子老道便大聲說道“此陣由那小兒操控,諸位速速出手,將其斬殺,陣法不攻自破”又說,“葉氏眾人手中玉牌頗是古怪,也都殺了”
先前亂糟糟的諸多修士本是慌神,而今聽關虛子老道這樣一說,下意識便聽從起來。他們立時動手,都朝著那葉家眾人撲殺過去尤其是那葉家少族長,須臾之間,便受了無數攻擊
而正在此時,那立于這少族長身后的巨型傀儡身形一晃,健碩的身軀就擋在了他的前方,其手中一柄重劍驟然當胸一橫,就將那些攻擊擋下大半還有少數越過了重劍,卻只打在了這傀儡身上,不曾傷到少族長一分一厘。
那些攻擊雖是厲害,巨型傀儡卻只是晃了晃身體,那些攻擊打過來,只發出一陣叮當聲響,不能破開他體表防御。
眼見眾多襲擊都是無功,有人不由低呼“葉家血傀,觀其修為,生前竟似在聚合之上,煉制之后,而今也余神游,極難對付。”
還有人認出來“觀其形貌,似是數百年前自下界而來,縱橫一時的血屠天狼他屠了一域之人后便銷聲匿跡,不曾想是被葉氏捉住,煉成了血傀”
不過眾人雖對當年的血屠天狼有些忌憚,但到底他們之中也來了幾位聚合修士,對付這強者盡去的葉氏,原應是手到擒來,哪怕多出這一名當年的兇徒,也不當例外。然而他們本只是要威逼對方取出寶物,孰料這葉家的少族長太過古怪,竟是弄出一個困殺之陣來,使得他們一動便被陣法攻殺,十成法力也發揮不出三四成來,就顯得狼狽了些。
這些修士也是歷經千難萬險方才修行到如此地步,在攻殺一輪之后,便比先前冷靜不少,哪怕還有一些慌亂的,只要跟著周遭修士共同進退,倒也能夠出力。
葉家少族長也知曉他那困殺陣法雖是厲害,可一旦對方都適應下來,怕是這陣法也不能同先前那般殺滅上百之人。
他雙眼微瞇,倏然開口“葉氏兒郎,敢與我同死否”
葉家眾人相視而笑“任憑少族長吩咐,萬死不辭”
葉家少族長微微頷首“縱然要死,也要有個轟轟烈烈的陪葬。諸位,且將精血注入玉牌之內,盡我等性命,以祭此陣。”
葉家眾人毫不猶豫,都將自己所有的精血注入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