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一抓,手中就出現了那把被他負在身后的長刀,不過因著自己修為更高出一個大境界,并不曾將刀拔出,而是帶著刀鞘,朝著這些掌印劈斬過去。
葉殊眉眼沉靜,然而掌法卻是與他氣質全然不同的凌厲,他腳下步伐極快,轉瞬就同那男修的刀鞘對上了數十個回合,男修似乎見獵心喜,并未叫停,但葉殊在又打出一遍后,抽身后退,站定不動了。
“前輩請出手。”
男修略有尷尬,反而將刀收了回去“不必了,你的掌法威力很大,確有資格與我爭鳴府諸多天才爭鳴。”他轉頭看向笑容揶揄的愛妻,說道,“嬋嬋,該你了。”
女修細眉微揚,朝著阮紅衣輕輕點頭“我先奏,你抵擋。”
阮紅衣深吸一口氣,將琴取出,說道“是。”
女修莞爾,纖纖手指落在琴弦上,輕輕撥動“錚。”
這一聲與葉殊曾經彈奏的又有不同,是頗為柔滑,又如綿綿雨絲般,細膩卻像是一張密網,密密實實地朝著阮紅衣籠罩過來。
阮紅衣下意識地撥動琴弦,彈奏起葉殊教導她的曲子。
剎那間,悠長的琴音響起,如同一彎弦月,迸發而出,朝著那密網切割而去。
只一霎,密網像是被切開了一道小口子,更多音符自其中流瀉,猶若領頭一尾魚兒,帶著浩蕩魚群朝前沖擊,那小口子就很快擴大,仿佛無法阻攔。
但是緊接著,更大的網子外面籠罩過來,隨著女修的輕攏慢捻,音符密集,真的織就了更多的網子,層層疊疊地籠罩過來。
魚群盡管十分齊心,但是在這無數的漁網之中,每每沖破一張復又有更多網子撲來,漸漸地就將魚群困死,一只只魚兒盡數被網去,留下來的那些困獸猶斗,卻再如何靈活,也無法更進一步,更莫說徹底爭奪漁網的俘獲了。
阮紅衣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水,然而她在音修之道上的造詣遠不如這女修,她的手指輕輕顫動,彈動音符時,一聲比一聲更加艱難
終于,她的手指按在琴弦上,再也不能撥動了。
阮紅衣面帶苦笑,抬起眼來。
也不知通過了沒
卻見女修微微一笑“確是一位音修,在意韻上雖很生澀,仔細聽來也頗高明。只不過似乎領悟有所不足,有隔靴搔癢之嫌,否則單是憑借這意韻,也不至于被我琴音困至此處。”
阮紅衣一聽,就知道這位前輩比自己高明太多。然而她心里更多無奈自然是隔靴搔癢,這曲子曲譜和意韻俱非她所為,而是葉大師教導,她自己領悟皮毛,彈奏的當然也只是皮毛。不同于其他音修,曲子意韻皆為自身悟出,自然更為深入。
輕嘆之后,阮紅衣起身,行了一禮。
她知道,雖說這前輩指出了她的不足,卻也是驗證了她確是一位音修。
這時,那男修又道“再看你二人默契。”
女修指了指葉殊,言道“就由你先演練。”又指了指阮紅衣,“你來彈奏,對其鼓舞。”
男修則說“期間我將對你二人有所攻擊,嬋嬋助我,看你二人躲避如何。”
葉殊與阮紅衣俱是點頭。
且試一試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