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旁觀的外來修士見了,自然是頗覺榮耀,但是對于爭鳴府府內的修士而言,不論他們是什么門派的,此刻都難免生出一絲不快來。
然而他們卻也看得清楚,那高大男修全然憑借自身實力,并無半點取巧之舉。
如此一來,即使再如何不甘,也說不得什么。
有人不服道“且看第三關去,如今前兩關只為淘汰,看得出什么來”
又有人說“正是宓師兄定能叫他好看”
還有人則說“余師兄也能給他一個教訓,看他如此囂張。”
另有府外之人則說“什么囂張我看那位修士規矩得很,只是實力太過強大,壓制住你們府里的那兩人而已。如今你等這般詆毀,實在是太小氣了些。”
再有幾個外府之人附和,堵得爭鳴府內幾人說不出話來,只能暗暗期盼,待到真正爭斗時,他們府內的驕子一定要顯露出本事來,把那個外府來的修士給打壓下去
因著爭執之人大多都是在很好的位子上,且并無太多遮掩,故而阮紅衣、周曉風兩個也都聽進耳里,忍不住又是驕傲,又是擔憂。
阮紅衣身為晏長瀾師妹,見到自家師兄如此威風,處處高人一等,當真是歡喜極了,然而卻也知道,這樣出了風頭,難免成為眾人之敵,要被針對
周曉風則是不由自主生出種種情緒,雖說他只是個帶路之人,可葉殊一直十分闊綽,待他也并未呼來喝去,他即便明知自己只能跟隨這短短一段時日而已,卻還是對葉殊生出了親近之感,眼下自是與有榮焉,而擔憂也是因著有了幾分真心之故。
不過,兩人到底還是喜悅更多。
爭鳴大會本就是為爭鳴而舉辦,在這大會上獨占鰲頭是何等榮耀怎能因著區區擔憂就不去奪取排名呢
他們原本便覺得,依照葉殊與晏長瀾的實力,奪取前十當不困難,可現下卻覺得,或許并不只是前十,那頭名的排位也可以爭上一爭了
周曉風不由壓低聲音說道“爭鳴府里已有上百年不曾有外府修士爭鳴奪魁了。若是兩位前輩能成,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阮紅衣有些好奇“你也是爭鳴府中人,怎么竟然更期望我師兄他們奪魁么”
周曉風苦笑“像我這樣的散修,又不掛靠什么勢力,哪能說自己就是哪個府里的人了我自年幼時起,就是隨著養父走南闖北,出生何處從不知曉。后來養父將我拉扯長大,教導我一些本事,但到底年歲大了,就帶著我在爭鳴府那碼頭處落腳,教導我如何招徠客人,在此地生存,接著便壽盡而終。從此我就在那碼頭附近混日子,因養父生前的幾分臉面,倒也能勉強立足如今我只想著,要盡力多弄些靈石在身,購買資源,早日筑基。如此一來,我也能全養父的一個念想了。”
阮紅衣這才明了,眼前這位比之她來,生存更為不易,他那個養父恐怕也是個煉氣期,甚至是煉氣巔峰的修士,只可惜身為散修資源不足,到底無法成功筑基,才早早就壽元終了她曾經是宗門弟子,并不如何缺少資源,后來遭逢大變備受打擊,初時隨著葛師弟寄居火烈真人峰中,不曾缺了什么,后來出走又很快入了紫羽樓,也不曾明白散修之苦
如今多說什么都顯得矯情,阮紅衣就不曾接話,只說道“快看,有人攻擊了。”
周曉風也不愿多提從前,立即也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