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為爭鳴府府城大世家,族內有兩名元嬰老祖坐鎮,也算是勢力不小了。只不過,這一雙老祖都已年過五百,且幾乎都無更進一步之力,若是二三百年里再無一位朱家人突破至元嬰境界,對于偌大的朱家都十分不利只怕是那許多的產業都要被人瓜分了去。
如今朱家嫡系時常跑船,尋找更好的資源,旁系四處經營產業,搜羅天材地寶,也無一不是為了家族發展而竭盡全力
朱廷離開后,晏長瀾不由感慨“這位朱道友說話間著實坦率。”
葉殊淡淡道“籠絡你罷了。”
晏長瀾略思索,應道“即便如此,他也著實不易了。”
的確如同葉殊所言,朱家乃是世家大族,即便晏長瀾資質潛力盡皆不俗,他也不必說出這些朱家或將面臨的窘迫之狀。說到底,也是要與晏長瀾拉拉交情,從四方尋找助力。
葉殊道“朱家嫡系長袖善舞,不僅將靈船中上等艙房租于外人,還舉辦小宴,想來亦是為了能多多結交人脈。”
晏長瀾感慨道“世家大族,向來不易。”
兩人也明白,朱家也絕非是任意人脈都愿結交,舉辦小宴的目的除卻是招待、拉攏外,應當也是要瞧一瞧眾人的行事,再自其中挑選可交者多多相處。
晏長瀾的諸多經歷、為人處世,朱廷大約也有所了解,靈船上稍微相處后,其所知更多,便更主動些,態度也更坦然。朱廷應是想著,晏長瀾在同境界時種種表現不遜色于其師驚天劍主,在兩三百年里,突破至元嬰境界的可能性極大,若是朱家和他好生相處,加深交情,來年朱家有些不濟時,倘使正好遇上了敵人,他必然可以相助幾分。而即便那時晏長瀾不曾進境元嬰也無妨,左右驚天劍主已是元嬰,到那時必然實力更強,朱家同晏長瀾交好,也能拉一拉驚天劍主的虎皮。
葉殊最終說道“由朱琳瑯的舉止間,可知朱家的作風不壞,長瀾,回頭你我再查一查,若是朱家家風表里如一,你與朱廷之間的交情加深幾分也無妨。”
晏長瀾曾為少城主,對于這等夾雜利益的交往也非一無所知,但他自打修行劍道,又有阿拙在身畔,對于這些人情往來的思索就日益減少。不過饒是如此,他也并不會因此便覺得劍道蒙塵之類,于他看來,他所修的原本便非是什么不染塵世的劍道,倒不必非得纖塵不染,將自己同世事強行分開。
如今聽葉殊這樣說,他也就應了“好。”
至于若是查探之后,發覺朱家是那等不可交的,那不論朱廷這人是否可交,只要他一心都在家族之上,也不必結交了。
靈船于空中行駛極快,大約五六日后,就已抵達風音府,朱家在風音府也有宅邸,靈船自也停靠在那附近之處。
葉殊與晏長瀾走出艙房,于甲板上與朱家兄妹告別。
阮紅衣同朱琳瑯性情相投,眼下要分別了,越發舍不得起來。
晏長瀾將阮紅衣召來,又同朱琳瑯道“你既與阮師妹為好友,她年歲比你大,臨行前,我總要替她給你些小東西,全了禮數。”
朱琳瑯正待推拒,手里已出現了兩只小牌子,她也是見識多的,自然一眼認了出來。
朱廷忙道“晏道友太客氣了,琳瑯不可收。”
朱琳瑯也聽兄長的話,就要歸還。
晏長瀾沉聲道“兩位若是不收,豈非是朱姑娘不肯認阮師妹為好友么”
朱家兄妹一頓。
朱廷道“舍妹愧受。”
朱琳瑯也行了禮,又朝阮紅衣笑了笑。
阮紅衣回以明媚一笑。
接下來,葉殊與晏長瀾帶上阮紅衣,正式與朱家兄妹告別,就此離去。
朱家兄妹目送三人,直至人影消失,方才回返。
“廷哥,我確是極喜歡阮姐姐的。”
“既然喜歡,日后莫斷了來往就是。”
離開靈船,葉殊等人在附近打探了一番。
此處并非府城,不過相距府城也并不算遙遠,乘坐妖禽過去,大約一日左右即可抵達。
阮紅衣不由問道“我們這就去租一頭妖禽么”
葉殊朝空中打個唿哨。
下一刻,一頭雙頭鳥極快地落下,振動雙翼,浮在幾人面前。
正是那一雙比翼鳥。
阮紅衣嚇了一跳“這是”
晏長瀾道“此為阿拙所養妖禽。”
阮紅衣吶吶說“它一直跟著么”
這樣遠,靈船又那般快,這妖禽竟然還能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兔妃妹的深水,群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