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與晏長瀾來到百戰臺前,此地仍是人山人海,若是沒幾分本事的連那高臺都擠不上去,只得遠遠看著,故而就連那廣場之外的一些高樓等處,但凡是能比百戰臺高的,都有人搶著在那處觀戰——但若是真正要參加百戰者,也只能想方設法留在近處,等著叫號而已。
兩人過來了,恰好聽見百戰臺上已叫到了五千余號,有人上去互相對戰,卻見守著百戰臺那位將新來之人于幾個呼吸間擊敗,接著又是再叫新人上去了。
晏長瀾見狀,眼里不禁閃過一抹戰意。
“阿拙,如今守擂的修士頗為厲害,看他那刀法,當真是凌厲。”
葉殊亦是看過,微微頷首道:“比之長瀾雖有不及,但其刀芒之銳,也頗有可取之處。”
他心中明白,守擂者能將新人迅速擊敗,除卻本身刀法不俗外,也是境界更高之故。這位守擂者乃是筑基五重的修士,而其對手則是筑基三重,相差兩個小境界,加之手段更為高明,能速戰速決自是情理之中。若是長瀾如今仍是筑基三重,對戰此人想來有一番龍爭虎斗,但他既然已突破至筑基四重,且距離筑基五重也相差不遠,這人便也并非是長瀾對手了。不過二人若能一戰,長瀾也必然能得領悟。
因晏長瀾尚未參戰,眼下想要去那最近的高臺自是不能,因此要擠上其他高臺方可。上面人影如簇,仍舊無可下腳之地。
兩人并未貿然而為,在周遭一掃。
只見也有同樣來到臺下者,御空而起,往那高臺邊緣的修士身后輕拍而去,那修士原本正熱切觀戰,倏然察覺身后有掌風過來,其中雖無殺意,卻也是叫他警覺起來,瞬時轉身,一指朝暗掌風劃去。
電光石火間,兩人就已有了個切磋。
那出指之人于切磋中落在下風,那使掌風者又輕飄飄拍來一招,叫前者身形一晃,就有些立足不穩。旋即使掌的修士側身向前,立在高臺之上。與此同時,原本在高臺上的修士便不得已朝著下方落去了。
如此一來,使掌者搶占高臺已得成功。
這一座高臺上如此,另一座高臺上也有人縱身而上,手持一把長鞭,徑直朝著某位修士腰間纏了過去。那修士察覺,用法力將長鞭震開,旋即伸手抓了那鞭身,猛地一抖,那使鞭子的修士便被甩到一旁,一口氣提不上來,沉甸甸朝下跌落。
……如此便是搶占不成的例子了。
幾次三番,各高臺附近情形不同,諸多來遲的修士起起落落,但總歸是出手無殺意,只在須臾間決出個上風下風,就調換位子罷了。
葉殊大致瞧過后,言道:“長瀾,你我去那處。”
晏長瀾順著葉殊視線看去,頷首道:“甚好。”
擇取那處高臺也非是什么旁的目的,只因除卻幾座僅讓十戰全勝的修士登上的高臺之外,這一座便是最近的了,而他們擇取的兩人相鄰而坐,正對百戰臺,視野最佳。至于那兩人究竟本領如何,他們是否能順利奪取位子,倒是不在葉、晏二人的考慮之內——但終歸是信心十足,并不擔憂的。
到了那高臺下,兩人對視一眼。
晏長瀾猶如一抹雷光般,騰空而起,待到了選中那修士身側時,并指如劍,劃出一道劍芒。這劍芒中有嗞嗞雷鳴,眨眼間刺向那修士肩窩。
那修士能占了最前面的位子,自也非是那等輕易被人打落之輩,在晏長瀾劍芒過來時,已瞬時屈指,劍柄驟然跳出,劍身迸發一道白光,將那劍芒打碎。
晏長瀾并不驚慌,眸中寒光閃動,有一縷細細真意隨之而現,那修士長劍發出“鏘”的一聲,卻被壓入鞘中,且大力撲擊,修士不得不讓。
隨即,這修士挪出高臺,驟然下墜。
不過他身形并不慌亂,甚至抬起眼來,朝晏長瀾看了一眼。
晏長瀾已盤膝落在那處,朝他略略點頭致意。
被他打落之人也是一名劍修,劍法造詣應是不凡,在他劍芒出后就有反應,其劍勢也頗凌厲,當可一戰。
而這劍修落下后,不少人都不由看來,心里滿是意外。
——也不知這人是哪里來的,竟能占了這個位子?
另一頭,葉殊在晏長瀾躍起時,也同樣朝著他挑中那修士攻去。
與晏長瀾不同,他不過是將三陽真火盡數凝聚于掌心,直拍那修士的心口。還未接近,熱力極烈到極致,如同火焚,且那手掌接近后仿佛化為了數個掌印,瞬息間難以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幻,就讓那修士稍稍一滯,也是在這一滯中,掌力避無可避,貿然反擊怕是也要受傷,那修士被高臺限制,不得已只能讓開位子,自己落了下去。
葉殊極為輕松,便占了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