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性情之故,葉殊行事素來小心,既說起查看,便是細細查看,自那金丹修士尸身上取出來的所有物事,每一樣都被他好生看過——縱然是那些靈石,也不例外。
晏長瀾陪他一同查看,也都仔仔細細,用神識內外查驗,不放過一絲異樣。
盡數看過后,兩人挑出一株靈藥、一顆丹藥,再并上先前那塊令牌與儲物戒本身。
葉殊冷聲道:“這廝倒是謹慎。”
晏長瀾也覺如此,靈藥、丹藥皆是不甚起眼的,通常即便有修士驗看,也不會在這些物事上下功夫。令牌上所現出的手段頗為高妙,應是清波府中的獨門手段——他不由想著,阿拙通曉諸多法門,方可一眼窺明,若是只有自己在此處,恐怕是難以察覺的。
至于那只儲物戒,此物稀少,向來珍貴,尋常人得了以后愛不釋手,縱然知道或有毛病,怕是也未必舍得丟棄。
葉殊也不用其他手段,只將這丹藥、靈藥、令牌與儲物戒全數拋進海里,又把那具尸體焚燒殆盡,才同晏長瀾說道:“走罷,此地不宜久留。”
即便并無危機預兆,但清波島也是一樁麻煩,對他們的少島主自然不會全無在意,約莫過不了多久就能發覺不妥。因此還是速速離去,莫要攪入是非為好。
晏長瀾自無異議,他聽從葉殊所言,與他極快收拾一番,就隨他一同尋出口離去。
……那兩小杯的石液,兩人自然也還是喝了,只是經由那不速之客的攪擾,于晏長瀾而言,那些隱秘的心緒,卻也再難恢復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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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安期島后,兩人再往其他島嶼歷練。
晏長瀾雖說與葉殊是被迫離開大陸,但他的無敵之路還未走完,如今也不能落下。
在并無特殊情形時,葉殊就帶晏長瀾行船于海上,通過之前所得消息,四處尋找那興風作浪的海獸,與之廝殺,既磨礪劍術,也為打磨自身的氣勢。
當然,晏長瀾與海獸廝殺時,葉殊分出一絲心神在他身上,其余心思則都在積蓄法力與參悟陣法之中。在參悟陣法同時,他的陣湮劫指威能也一日比一日更加強大。
到此刻,葉殊反而不常煉器了——他只等修為更進一步時,再依照心意煉制更為強大的法寶。
一連數十日過去,因海域實在廣闊,葉晏二人又不斷朝遠離清波島方向去,他們竟不曾聽見什么清波府的消息,很是逍遙自在。
這一日,晏長瀾親手斬殺一頭巨章,塞進葉殊送他的儲物戒中。
然后,他有些遲疑地說道:“阿拙,你我須得去一座島嶼休整了。”
葉殊剛領悟出一套陣法,聞言抬眼,見晏長瀾神情不自在,稍一思忖,便知緣由,了然道:“看來,我為你煉制的儲物戒,內中所容到底還是小了些。”
晏長瀾忙說:“不小了。”
他自覺所言非假,這只儲物戒能容數座山峰大小般的空間,于同類中稱得上是頂大的了。須知前些時日他們所殺那個金丹修士,都有個元嬰老祖近親,手頭的儲物戒不過十丈方圓罷了,比之葉殊為他煉制這個,不知窄小了幾十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