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發生了什么事
彌生沒好氣的瞪了兩個哥哥一眼,繼續自己的工作,一邊呼一邊說“別管他們,真是的,還是大人呢,還要彌生醬一個小孩子來善后。”
條野為彌生的厚臉皮嘆為觀止。景光跟降谷零咬耳朵“彌生醬是不是忘記了,是他自己咬的”
“他還忘記了,是他不肯道歉才吵起來的。”降谷零也覺得好笑。
“條野君的表情真好玩,這張照片得洗出來,掛在玄關。”收集自家孩子的黑歷史是每個家長的本能。
“難怪感情這么好,這兩人是一物降一物啊。”果真是被克得死死的。
條野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聽力很好全都聽到了啊
咻的一道氣音,伴隨著灰色的煙霧升空,頂上炸開的絢爛煙花,照亮了大半個廣場。彌生從條野懷里抬起頭,就見到有更多的煙花在頂上炸開。
五顏六色的,迷花了眼睛。他興奮的拍著條野的肩膀“要看狐貍妖精,讓彌生醬看”
條野嘆了口氣,給他調整了坐姿,一手托著臀部,一手扶著后背,護得緊緊的才站起身來,讓彌生的后腦勺靠著自己的肩膀,好讓他仰頭時能輕松些。
他是看不到煙花的,不管是煙花炸開的震響,還是空氣散不盡的刺激性氣味,更甚至是人群沸騰的聲音,還有廣場中央求婚現場的起哄聲,都讓他很難受。
有一種想要讓這些聲音全部消失的焦躁感。正因為他的五感先天強于常人,也比常人對這類噪音氣味的容忍度更低。
可奇異的是,明明焦躁感依舊存在,心情卻很平靜。抱在懷里的小家伙,冰涼的體溫驅散了燥意,也驅散了腦海里盤旋著的陰影,鼻尖嗅到的蓋過煙火氣味的體香氣,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回到那個曾經溫馨、溫情的,被現實摧毀殆盡、不復存在的家。顛沛流離的靈魂,竟在一個小孩子身上,尋到了心靈故鄉的歸所。
不是很奇怪嗎
喧鬧的環境里,容易被忽略的急促腳步聲,還有槍管上膛的聲音,都清晰的傳入耳中。隨著聲響越來越近,條野扶著彌生后背的手往上抬,按住他仰得高高的后腦勺,將他的臉貼緊自己的胸膛。
右腳以看不清的速度朝那個逼近的人踹去,男人高大的身影像是扯掉的風箏般往后飛去,重重的砸碎了后方的圍欄,倒地不起。槍口往上,子彈的驚雷巨響,在最后一輪煙花炸開之后的寂靜天空中,回蕩。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背對著他人的條野,一手按著孩子的后腦勺不讓他回頭,彎彎的雙眼,高高揚起的嘴角,笑容燦爛得不合時宜。
從眉梢到嘴唇,他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洋溢的表現出本人的愉悅。銀白色的發絲,月光灑在上面,襯得紅色的發梢,艷麗得像血的顏色般觸目驚心。
持槍的男人身體像是被重物來回碾過一般的疼痛著,手腳不受控制的抽搐,他躺著時頭對準的方向,恰好能看清條野的身影。
那張笑臉,猶如燒紅的烙印一般,烙進他的眼珠和心臟,滾燙、刺痛,火燎燎的痛感,甚至蓋過了身體的疼痛。
被恐怖的魔獸盯上,無法逃脫的窒息感。
在這一刻,男人連恐懼都喪失了。
腦海里回響起了,死神腳步臨近的喪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