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額火娃”
“額火娃聽起來更奇怪了啊”綱吉見他捂住小嘴咯咯咯的笑,臉更紅了,把布丁往他手里一塞,拿過書攤放在膝蓋上,說,“我把會的教給你吧。里包恩說了,我的讀音還是挺標準的。”
彌生抖了抖布丁“剩下的是彌生醬的嗎”
“恩。”綱吉點頭,用眼角余光看這孩子乖乖吃著布丁,詭異的覺得有些順眼起來。
彌生確實是個奇怪的孩子,不管是他出現的方式,還是里包恩告誡他的話,更甚至在見到他時內心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情緒在翻騰。他的超直感向來很靈,彌生有一種讓他不禁想要去靠近的感覺。
但同時,他又不知道該怎么靠近。雖然小孩子嘴巴毒了一點,說討厭還真的不討厭。
綱吉把這種奇怪的心理解讀為小孩子太可愛了,他自慚形穢,就跟耀眼的人素來可遠觀不可褻玩一樣,比如京子。
說到京子,綱吉的心情更加復雜了。在半年前,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國中生,還被同學冠上了廢柴綱的稱號,某天突然來了個小嬰兒說他是自己的家庭教師,要教導他成為一名合格的意大利黑手黨的首領。
在這之后,他身邊也冒出了各種各樣的人,與他交好的人還被迫卷進了各種危險的戰斗之中。隨著時間的遞進,盡管綱吉打從心底不愿意做什么十代目,卻也清楚自己的未來早就注定。
如此,他所暗戀的京子同學,就只能永遠停留在暗戀之中。就算他以后不做十代目,可他身邊發生的各種危險狀況,也可能會把京子卷進去,這是他拒絕見到的。
可能里包恩最近給他說的關于黑手黨內的秘聞在他心里殘留下來的影響吧。作為黑手黨,尤其是一名首領,他的家人就會時刻處在危險之中,稍一不慎都可能家破人亡。
綱吉甩了甩頭,甩去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始念起了自己懂的德文單詞。念完之后,頗有些得意的看向彌生,好像在問他是不是很厲害。
彌生抬起手,手太短,只摸到了綱吉的脖子。“胖次妖精棒棒噠對你來說,能記下這么多已經很了不起了。”
綱吉并沒有被安慰到,謝謝。
猶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哇涼哇涼的。彌生把只剩下一個底的布丁遞給他,湊過腦袋去看書,綱吉翻了個白眼,直接把布丁倒進嘴里,下一秒,聽到從小孩子嘴里冒出來的流利猶如念詩歌的優美德文腔調時,猛烈的咳嗽。
是真的差點被布丁噎死了。
彌生念完了一整頁,對咳得眼淚都流出來的綱吉說“彌生醬厲不厲害”
“厲害”綱吉只剩下佩服。并為自己剛才的班門弄斧羞臊得想找個地洞跳進去。
彌生指著書桌上的一張合照,“吶胖次妖精,那個臉被便利貼貼住的男人,是你的爸爸嗎”
綱吉看了眼那張相框,那是一張很久很久以前的合照了,他當時也才五歲,慣常的被吉娃娃嚇哭,又摔得一身傷之后,被無良的老爸扛起來,喊上了媽媽一起拍了那張照片。
十四歲的綱吉,早就忘記了那時候的疼痛和內心里的委屈。他過了一會,才仿佛找回自己的聲音。“恩,貼得太久了,撕下來之后也臟了模糊了,就貼了新的上去。”
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有人提及這件事吧,明明臥室進進出出的人那么多,連媽媽都不曾問過,最調皮搗蛋的藍波也沒有問
突然有了種傾訴欲。“那是我的爸爸,家里就只有這么一張他的照片如果不是他前陣子回來住了幾天,我連他長什么樣子都忘記了。”
彌生雙手按著他的膝蓋,仰著頭道“哎竟然連長相都會忘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