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開出的待遇很高,也不限出身,甚至歡迎一些有特殊閱歷的人來應聘,每個排隊的人要么一身傷疤或者刺青,要么一臉橫肉,看起來都很不好惹的樣子。
其中有一個紅發少年,在這個隊伍中顯得格格不入。他身形矮小,皮膚蒼白,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是一雙看起來沒什么精神的眼睛。營養不良的少年,比起站在這里,更適合去隔壁招工處,那里是專門招未成年學徒的地方,工資雖然不高,但管吃管住。
少年后面的刀疤臉男人就是這么對少年吆喝的,嘴里謾罵著不干不凈的話,當然,粗言穢語在這里并不是什么值得讓人側目的事情。但刀疤臉顯然不想只停留在嘴上功夫,他握著拳頭,威脅少年讓出位置。
因為被勒令不排隊就不能應聘,有些人會采取威脅的手段逼別人和自己交換位置。只要不鬧出人命,旁邊的武裝安保人員是不管的。
刀疤臉遇到了一個不怕事的少年,他看了眼對方有他的臉那么大的拳頭,對他說“我不殺人。”
又道“不代表不可以打人。”
刀疤臉氣笑了,“你哪樣都做不到,小崽子”
他的拳頭落了下來,還沒接觸到少年的臉,他的手腕就被抓住,看起來沒怎么用力卻很講究技巧的把握著對方的關節,往相反的方向一折,再踢了對方的小腿,將他的手反剪到背后,一只膝蓋壓住了刀疤臉的后背,讓他無法動彈。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快得讓人眼睛沒還捕捉完,刀疤臉就被制服了。甚至是隔了一小會,才聽到對方吃痛的慘叫聲。
他遲來的疼痛和慘叫,就像是聲音傳播速度比視覺效果要慢一拍那般的自然現象。
紅發少年做完這些之后,似乎才突然回神過來,能看到他眼里閃過一絲不仔細難以捕捉的懊惱神色,他放開刀疤臉,站在對方的身后,說“抱歉,你排在前面吧。”
刀疤臉卻是被嚇壞了,等身體能動之后,就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獸追趕,連滾帶爬的跑了。紅發少年嘆了口氣,看到前面的隊伍在前進,也跟著人流走上去。
心里是懊惱的。盡管已經決定迎向新的人生,不想回歸以前的生涯,但多年練就的身體本能,并不能很好的被大腦控制。回神過來時,已經將敵人制服。
幸虧他的意志堅強,沒有直接殺死對方。為了避免這種事情,連慣用的兩把槍都沒有帶上,鎖在了廉價酒店的房間抽屜里。
這個敢在擂缽街上動土的公司顯然財大氣粗,聽說是外來資本,很多人都不看好。但不妨礙他們來賺一筆快錢,畢竟工資是日結的。
紅發少年也是這么打算,他不覺得這個公司能開多久,原本少了生計之后,他是打算去港口黑手黨碰碰運氣,對于堅持不殺人原則的他,頂多也只能做一個干雜活的底層員工。而在這里,也是做雜活,沒有差別。
等這家公司倒閉了,人跑了,拿到日結工資的他,大可以繼續去港口黑手黨應聘。心里這么想著,在前面的文員喊他進去時,他步伐堅定。
面試的房間有五個,他進的是第三個,面試官只有一人,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頭上戴著一頂黑色帽子的外國男人。身形矮胖,但紅發少年一瞬間就判斷出對方不是普通人。
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家外資公司的高管,也不像一名雇傭兵。身上散發著一種黑暗生物的氣息。他更應該出現在橫濱某個非法組織里,是光用表面就可以判斷出是個危險人物的男人。
男人沒有像其他房間的面試官一樣,身后站著兩名武裝安保人員,或許是因為他覺得不需要,因為他身上帶著槍。他明顯有些焦躁,似乎覺得很無聊。
這個男人是黑衣組織的重要成員,代號是伏特加,他和他的大哥琴酒接到了老板直接下達的命令,過來這里做臨時安保管理。
他的大哥琴酒待在后面的休息室。伏特加對派到這里沒什么怨言,黑衣組織竟然想要在擂缽街里開公司,表面是家玩笑似的零食公司,他自認為背后的用意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