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近幾年覺得自己諸事不順,頗有一種世界變化太快,他被遺忘在時光之中的惆悵之感。
先是在三年前,邀請他加入天人五衰的資助人,把他號碼拉黑,還把之前給予的人脈全部收走,這也就算了,對方做得太絕了,連房租都沒給他交。
有嘗試過在某個冰天雪地的早晨被門鈴聲吵醒,再被房東掃地出門的感受嗎費奧多爾有。
這位日后會被冠以魔人的代號,在國際上興風作浪,讓人聞風色變的異能力者,彼時才十歲出頭,資助人之前給他的經費無不是被他用在了最恰當的搞事上面,被趕出來的時候可謂是身無分文。
那時候的費奧多爾,無親無故,抱著自己最值錢的、比他的人還高的大提琴,站在飄著大雪的街道上,看著行人來往,就像是一只彷徨未來的小倉鼠。
三年之后,他利用自己的長處,集結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工具人,創立了死屋之鼠,事業處于上升期,再也不是那個孤苦伶仃的小毛孩。
結果前不久,他籌謀許久花光了組織里的經費才從歐洲某個大組織里得到的,一張被使用過的書頁好好的夾在書本里,放在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的那張書頁不翼而飛。
再一次變成了一窮二白的倒霉蛋。
相比起三年前,這時候已經是個少年人的費奧多爾,已經有了足夠的抗壓性去面對這猝不及防的現狀。他剛把手指放在電腦的鍵盤上,想要動動手指查出是誰搞鬼,可指尖落下的不是代碼,而是一串串俄文字體。
腦袋里文思泉涌,頓覺搞事還不如寫書有意思,就這么兢兢業業的碼了一個通宵,頂著一雙黑眼圈的他艱難的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擺脫了這種被控制的狀態。
結果看到自己只寫了一半的小說,看著上面一行行發自肺腑的文字,有點強迫癥的費奧多爾,又停不下手的繼續碼。
可能是因為他的異能罪與罰,將他的靈魂分割成兩半吧,一半清醒了,一半說他還能繼續寫
寫完之后,總算擺脫了這種現狀的費奧多爾,吃了幾個面包喝了一壺牛奶,裹著棉被大睡特睡了兩天兩夜,才從猝死的邊緣救回了自己一條小命。
寫完的稿子當然不會出版,費奧多爾把稿子裝訂成冊放進自己的行李箱里,又拉了一會大提琴平復一下自己焦躁難忍的心情,開始真正的投入了黑客的道路。
如此又熬了幾天夜,把十個手指的指甲都咬爛了,才把之前中招的事情查了個明白。
文豪病毒啊他若有所思。
思索完了,打了個電話給之前找上自己的老實人,表示他要加入對方的搞事計劃,并拿到了一筆足以彌補之前所有損失的大額經費,買了張機票往日本的橫濱而去。
心愛的大提琴已經提前寄過來,落地之后,他隨著人流往出口走,坐上了接他的車,去見了自己的臨時隊友老實人澀澤龍彥。
他和老實人談得不是很融洽,當然這份不悅費奧多爾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在對方高談闊論時,分心的拉著他的大提琴。
悠揚的音樂,帶給靈魂無上的慰藉,有一搭沒一搭的應承著對方的話,澀澤龍彥意猶未盡的停下嘴時,費奧多爾都拉了一個多小時,手都快麻了。
澀澤龍彥看穿了費奧多爾興致不高,沒有點破。對方怎么想與他無關,他在意的是費奧多爾是否愿意協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