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凄厲的哭叫聲傳來,沢田綱吉站在椅子上,抱著自己哭得稀里嘩啦,全無黑手黨教父的自尊。“崽啊阿爸好想你你別擔心,阿爸絕對會把你救出來的就算是神明,也別想將阿爸的乖崽帶走阿爸不同意”
所有人“”啊,您這又是鬧哪一出啊。
別說是彭格列這邊全都蚌埠住,里包恩都被嚇得失語,就連其他人也都被沢田綱吉這突如其來的慈父之心給弄得繃不住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烏丸彌生要死了。如果不是我們耳力挺好,聽清了伽卡菲斯的話,還以為你真的良心發現,浪子回頭要當個好爸爸了。
綾辻嗤笑一聲“一聽到能幫你解決赤字就是乖崽了,你這個父親真是低格。”
“這是能夠說風涼話的嗎”沢田綱吉雙目赤紅,一個個的指著傻了眼的拆遷大隊成員,“你們知道這些人是什么魔鬼嗎全都是來討債的啊彭格列啊,自我上任以來,除了前兩年還能有點結余,其他全被他們給敗完了”
“今天這個炸了整條街,明天這個炸了一個海港,后天這個把廣場也給炸了要不是彭格列是黑手黨,討債的能把我給生撕了啊”已經怨念多年無處發泄的沢田綱吉,終于是無法忍受了。
他嚎啕大哭起來“他們不是人啊彌生醬,你快來看看你阿爸吧,阿爸沒用,阿爸對不起你,阿爸要是哪天被他們氣得英年早逝,你就要繼承彭格列了,彭格列啊金庫比你的臉還要干凈啊”
沢田家光看自家兒子都精神失常了,連忙道“那個,阿綱你冷靜點。你還好嗎誰帶水了,給你們十代目揉揉肩放松一下,讓他喝口”
“爸爸。”綱吉突然停止了哭聲,家光身子一個激靈,看著面前這個仰頭望著天花板,像是一尊人偶一般沒有生氣,連聲音都沒有起伏的青年,實在無法和自己的兒子掛鉤。
站在這里的,是一尊不知道從哪里爬出來的,不知名的生物。
綱吉輕輕的偏過頭,俯視著家光。“爸爸,這么多年來,你從沒為我做過什么事情。十四歲前,我的生活里只有媽媽,有爸爸跟沒爸爸一樣。十四歲之后,我有了伙伴,有了家族,你作為九代目的部下引退,也不曾幫過我什么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家光無法自制的紅了眼眶,這個在里世界也算是叱咤風云人物的男人,聽到兒子的控訴,只覺得心如刀割。他抖著嘴唇,緩緩的道“你恨我”
“我不恨你。”綱吉整理了一下散落在前的頭發,和被自己扯亂的領口,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面前這位老父親。
盤旋在他周邊的空氣猶如凝固一般,額頭上點燃的橘色死氣火焰,讓他的表情隱沒在后,如霧里探物一般不甚真實。
他終于露出了獠牙。
驚人的氣勢悄然的籠罩住整個會場,承受力弱一點的人,甚至都覺得無法呼吸。
他們聽到那個青年用一種平靜的,像是訴說著今天氣候的語氣說“如果你真的心懷愧疚的話,是個男子漢的話,就為我做一件事吧和媽媽離婚。”
他像是沒看到家光煞白的臉色,無情的道“就當做兒子的求你一次,當然你也可以不回應,反正你以前,也從未回應過我的期待。”
家光,臉色憋得漲紅,他只覺得自己像置身在火爐之中被炭烤一般,像是不遮一縷的在太陽底下暴曬一樣。
這個將一生奉獻給彭格列,無愧于家族,卻唯獨虧待了自己妻兒的中年男人,被殘酷的現實壓彎了脊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