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傳來些許響動,她循聲望去,一位護士正好進來查房。雖戴著口罩,她還是看得一愣,啞了啞“你是”
“你醒了”護士走到床邊打量她。
虞謠怕被當成精神病,好歹將后面的話忍住了,只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護士這護士,長得像她在地府時見過的一個工作人員。
護士笑了笑“別怕,我們這是b市第七人民醫院對外都這么叫,平常也正常看病。特殊功能是地府與人間的中轉站。”
“中轉站”虞謠訝然,“那我又我又回來了”
“不然呢,你情債還完了,這邊陽壽還沒盡呢。”護士聳聳肩,“既然醒了,今天就能出院。外面疫情還沒結束,我一會兒給你拿個口罩,你自己聯系下家人來接你”
“好”虞謠點點頭,護士沒再多說什么就離開。虞謠深吸氣,左右看了看,最后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找到了手機。前思后想之后,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經紀人。
她的經紀人是她的閨蜜,兩個人都在事業剛起步的時候,互相扶持,相處十分隨意。
于是虞謠剛打通電話,就聽那邊爆出一聲“臥槽祖宗,你醒得挺快啊”
虞謠“我睡了多久”
“昨天晚上出的事,醫生說你重度腦震蕩,我以為你得昏迷個十天半個月呢,剛離開醫院買了點洗漱用品,還打算一會兒給你陪床去。”那邊說著就有了笑音,“怎么樣,情況穩定嗎醫生怎么說”
虞謠“你別買了,醫生說我今天就能出院”
“哈”閨蜜顯然被嚇到了,虞謠扯了扯嘴角,多少感覺到閨蜜準是被那幫陰陽兩道通吃的地府工作人員忽悠瘸了。
是以過了不到十五分鐘,閨蜜就火燒火燎地趕回了醫院。虞謠自不能跟她說這其中都發生了什么,起床就收拾東西,心底卻一片低落。
她想席初了。
在病重的那些日子,她自問心情很平靜。可現在,她已經想他了。
“對了。”閨蜜突然看過來,“有個人自稱是你粉絲,想請你吃個飯,我本來懶得搭理,可他聯系我的時候挺誠懇的,我就咳,有點被打動了。”
“別胡鬧,不去。”虞謠皺皺眉,心下想著席初,只對這樣過于熱情的粉絲覺得厭煩。
閨蜜卻說“你先別拒絕,我那個嗯,也不是完全被打動,我還看了眼他朋友圈,長得挺帥的。”
“”虞謠無語,“你在想什么”
“先看看唄。省得你媽每次見我都要念叨你母胎單身,咱事業愛情兩手抓好吧”
閨蜜邊說邊掏出手機想找照片給她看,虞謠直翻白眼。
在她看來,她這種事業剛有點起色的小演員去談戀愛風險太大,粉絲知道之后是什么反應很難預測。
可當閨蜜將手機里的照片晃到她眼前的時候,她的視線猛地定住。
她一把攥住手機“這人什么時候要見我”
閨蜜“看你安排啊。”
“今晚”虞謠深吸氣,“給我約個好餐廳,我今晚就去”
“”閨蜜活活一副看見色鬼的模樣。
虞謠繃著臉沒說什么,心跳卻已快得像在打鼓。
照片中的人,好像席初。雖是換了一襲黑色的西裝,打著整齊的領帶,可五官幾乎毫無分別,就連眉梢眼底的那份溫潤也十分相似。
她私心里知道,這或許只是巧合,哪怕真是什么“投胎轉世”,他也未必還記得她是誰。可她就是太想見他了,看見照片的一瞬間她如同著魔,迫不及待。
晚上六點半,虞謠帶著滿心的悸動走進了約定的西餐廳。
閨蜜提前幫她預訂了位置,她報了手機尾號,服務員就將她帶了過去。
他已先一步到了,坐在卡座一側,抬眼看見她來,禮貌地站起身“虞小姐。”
“您好。”虞謠蘊起微笑,禮節性地與他握了下手,“請問怎么稱呼”
“我姓席。”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