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之后,虞謠沒再去見席初,日常是一邊堅守職責忙碌政務,一邊用“排除法”在后宮尋找自己的債主。
又近一個月忙下來,雖然目標尚未完全鎖定,但排除工作也頗有成效。
總的來講,她刪除了三類人一是完全跟自己性格不合的,二是太能作的,三是一看就不太喜歡她的,只拿侍君當本分的。
這樣篩完,原本的二十多位“候選人”還剩下十幾位。其中讓她覺得最有可能的,自然還是和貴君衛珂。
原因有二,一是這位衛珂一直寵冠六宮,不止這輩子的那個“她”喜歡他,穿越來的虞謠也跟他談得來;二是衛珂的身份比后宮旁人都特殊些,他是元君衛玖的親弟弟,在衛玖殞命后被虞謠召進了宮她拿他寄情,從某種意義上將他當了衛玖的“替身”,“拿你當替身卻又不自覺地愛上了你”這是多么經典的言情套路啊
在分析出這個思路之后,虞謠就不再“雨露均沾”了。她在二十一世紀母胎單身二十年,突然享受這么多的美色,時間長了還真有點吃不消。
她于是順理成章地繼續專寵起了衛珂,除了衛珂還有另外幾個疑似債主的也還在她的恩寵范圍內。余下的人,她能保證他們衣食無憂也就行了。
日子一晃就入了二月,本朝以二月初二為花朝節,百姓們在這日會結伴出游,踏青賞花。宮中要更隆重一些,女皇會攜闔宮去京郊的園林游玩,天蒙蒙亮時就離宮,晚上才會回來。
是以這天,馬車早早就停在了鳳鳴殿前的廣場上。虞謠走出殿門時,后宮的大多數人都已在廣場上候著了,一群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寒暄著,放眼望去真是絕好的風景。
虞謠見狀就不禁有了笑意,很快又注意到虞明也在,朝他招手“阿明。”
虞明正與旁人說著話,聞言回首一笑“皇姐”
眾人聞聲也皆回過頭,長揖見禮。禮罷,和貴君衛珂上前頷首“除了席貴君,都到了。快些啟程吧。”
他這話說得平靜無波。虞謠一聽便知,這樣的事情席初先前大概都是不來的,所以才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虞謠倒也無所謂席初去不去,只是她想到各種宮斗小說里皇帝無意識的輕視導致的各種后果,還是說“著人去催一催席貴君吧,朕看他許久不出來走動了。”
和貴君微微一愣,遂道“也好。”
而后不必她發話,他就睇了眼身邊的宮侍。那宮侍即刻朝后宮趕去,不一刻就進了啟延宮。
由于宮人添齊,啟延宮中的寥落淡去了不少。那宮侍是和貴君近前侍奉的,見狀心下冷笑漣漣。
行至殿門口,他也無意入殿,脧了眼門邊的宮人“今日花朝,陛下連帶闔宮都只等著席貴君一人,席貴君還不打算移駕么”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門邊的宮侍卻顧不上計較態度,臉色一白“陛下讓席貴君也去”
“那不然呢”那宮侍愈發趾高氣昂起來,對方愈發地心驚膽寒“小的去稟一聲,您稍候。”
語畢,他便疾步入了殿。
寢殿中,席初近來身子養好了不少,白日里有了力氣,就常坐在桌前作畫。
乍聞來者稟話,他執筆的手一頓,抬眸之間,眉宇微微蹙起“你說什么”
立在桌邊的阿晉也頓時慌亂,急道“奴去回陛下一聲,就說貴君身子不適”
“算了。”席初搖頭,遂擱下筆,信步往外走去,“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