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鈞言的心落到了谷底。
自己沒有找錯人。
他換了話題“今天晚上別出門了,有紅月,那個看了會倒霉的。”
紅月的影子漸漸退去,就掛在窗外梧桐樹后方的當空。
“是因為月食嗎,今晚怎么這么邪門,一直在輸,李赫你說,你是不是偷偷請了什么黑財神回家”
李赫面前的籌碼已經堆積如山了。
他搖了下頭,桌上兩張紙牌仍舊蓋著,一次都未曾翻過來看過一眼。干凈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
此舉早就引起了人的注意“你從不看手牌,怎么還敢玩到最后”
“習慣。”
唐凌就笑“這小子我早說了,他是會算牌的,就算他不看手牌,也有贏的底氣。跟他玩牌只有輸的份,上次,我就輸了一輛車給他。”
“噢,原來唐總你的gara就是輸給了他啊”
“算牌,原來玩德撲也能算的嗎”
“不能,”李赫說,“只能賭概率。”
“概率,誰不知道賭概率啊關鍵是今晚你就沒輸過。”雖然并非每一把都贏,但沒有把握的時候,會很干脆地fod,加上德撲玩法的特殊,導致他桌上一堆籌碼。
“今晚手氣好。”他很簡潔地解釋,把籌碼往中央一推。
一桌十個人都望向他“a了”
兩分鐘后,李赫手里籌碼全都輸光,眾人笑他“贏了一晚上,最后一把全部輸給唐凌了,你這是,把好運用光了啊。”
“賭博不就是如此,牌桌上贏來的,最終都會輸出去。”李赫拿上外套,倒是淡定的笑了一下,“我也沒籌碼了,你們繼續慢慢玩。”
“不是吧,你這就要走了”有人道,“來我這還有籌碼,借你。”
“不是,有點事要回家,車在外面等我了。”
“這是家里有人了”
李赫還是搖頭“沒人,有只狗。”
“哦”唐凌想起來了,“你把星期五也托運回來了是吧。”
他點頭。
唐凌“你自己住沒有保姆么,不幫你遛狗嗎。這才十點半,再多坐會兒。”
“不了。”李赫解釋明天還要上班,“你們慢慢玩,我就不掃興了。”
“你還是這樣,從來不干半點出格的事。”唐凌有些無奈。在他和李赫認識的十年里,見證對方從稚嫩的少年成長到如今的模樣,或許李赫干過最出格的一件事的,就是花了一百萬刀買了一家位于懷俄明州的林場目的只是為了讓收養的上百條流浪犬有家可歸。
動物為他情緒價值,以至李赫身邊從來都沒有戀愛對象。
三年前,二十歲時的唐凌在佳士得買藝術品,不到二十歲的李赫,在林場的湖邊釣魚,親手下廚招待來林場認養狗狗的陌生人。
唐凌認識的許多人,同樣家境身家的,哪怕聰明、努力,可因為一些天生的優越感,仍然有許多不好的習性。
而李赫玩冰球,打壁球,愛沖浪,喜歡在沙灘曬太陽,和狗一起玩沙灘排球,沒有半點不良嗜好,他被自己帶的染上煙癮,但更過分的,李赫說什么也不碰。
“這樣,也不能讓你白輸,小燦,”唐凌喚來家里表弟,“你帶小赫哥去酒窖,把我剛帶回來那瓶errierjouet給他捎上。”
沈燦剛剛就坐在唐凌背后,一直看他打牌,沒有挪過窩。聞言起身,在前面領路,帶李赫下了酒窖。地窖里氣溫低,黑磚縫隙里橫著放置了數不清的酒瓶,被燈光烘烤得溫暖而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