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我叫到了。”
白鈞言當時就是害怕極了,當場爬起穿衣,頭發還微濕就穿著鞋沖出家門,趕緊叫了一輛車,載他回外灘。
萬一渣男叫的車沒找到人,自己的形象不就完了。
他根本沒辦法思考自己應該怎么辦,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喘著氣坐在車上了。
白鈞言的手機還剩百分之十五的電,剛剛回家忘了充。
他讓網約車司機把自己送到外灘附近,就在自己方才上車地點旁的另一條街道。白鈞言下了車,站在零下的路燈下,他出門很急,里面一件秋衣,加外面的羽絨服,比剛剛還少了件毛衣。
他雙手插著兜打了個哆嗦,下巴縮進黑色圍巾,覺得自己有點傻,不是傻,是真傻逼了。
是自己折磨李赫,還是李赫折磨自己他不會是克自己的吧
白鈞言凍得不行,看了眼手機。
李赫二十分鐘前給他發了車牌號的截圖,問他“還在線嗎”
白鈞言假裝沒電就沒回了。
可自己半夜到底來這兒干嘛,司機沒找到人,多簡單的理由啊,外灘反正這么大對不對,好幾條街呢
干脆還是回家好了,他正要重新打車,便看見李赫的消息“如果你還有百分之一的電,就回一下街道名稱,我在外灘了,沒有看見你。”
什么
白鈞言整個呆在原地。
用腳想都想不通,李赫怎么人來了
他是睡不著嗎這么閑的,還是對自己一見鐘情了剛剛不還說送自己回家“是不太好”嗎
怎么性情如此變幻莫測
白鈞言手機還有百分之七的電量,也不知道要不要回。
“小桃園。”他用冰冷的指尖打字,探頭望著霧蒙蒙的道路盡頭,甚至在期待,李赫真的會來嗎
望了一會兒,沒有黑色的慕尚,倒是來了一輛帕拉梅拉
見那輛車放緩速度,白鈞言敏感地意識到,這應該是李赫的車,他把手伸進兜里,長按電源鍵關機。
果不其然,帕拉梅拉在他面前停下,打了雙閃。
車窗降下,露出李赫戴著防花粉黑色口罩的臉龐,頭發應該是洗完沒有打理,有些蓬亂,穿一件白色毛衣,脖間戴一根顯眼的許愿骨項鏈,朝路燈下站著的白鈞言招手“小白。”
李赫真的來了。
白鈞言心底滿是不可思議,隔著一米望著他,路燈的暖光罩住他,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呆呆的。
李赫的聲音道“別愣,凍壞了是不是上車。”
白鈞言就那么注視了他有十秒鐘,繞了一圈,開車門上車。
車是去年新款,應該沒開過幾次,有股嶄新的氣味,他吸了口暖氣,一張臉凍得紅紅的,側頭說“謝謝你,我沒想到你會來,你怎么會”
包括李赫自己都沒想到。
張超總說他是菩薩性格,其實還真有一些。況且,白鈞言的遭遇,總讓他想到離家出走的李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樣過的。
“沒關系,我正好住得很近。”
小劉送李赫回家后,就自行離開了,所以李赫是用軟件叫的車。
可那個司機在外灘附近找了一圈,說沒找到,路邊的所有年輕人都不是白鈞言。估計是覺得這個活太麻煩了,不管李赫是不是說要給他小費,還是拒絕了“先生啊,如果那是你朋友,你干嘛不自己來接呢,我是真沒找到,我本來眼神也不是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