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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鈞言覺得自己是瘋了,都快十二點了,還在連麥哄男人睡覺。
因為這個男人說他想聽歇、后、語。
就不會自己買本歇后語大全嗎
是德云社不好聽嗎
關鍵是,白鈞言為了刷好感,還真的陪聊了一個小時。
李赫問他“小白,你怎么懂那么多”
“我小時候聰明啊,愛背書。”
“嗯,那是沒錯。”李赫剛好處于一個眩暈的界限內,他躺下后,聽著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很快就睡著了。
白鈞言聽著他的呼吸聲,已經過了暴躁勁兒,聲音還算平靜地喊了聲“李赫”
“還在嗎”
回應他的是李赫迷迷糊糊的一句“唔”。
那種連綿的呼吸聲,滋擾著電磁波,白鈞言本來想把他鬧醒,睡個屁,但又害怕對方再繼續拉著自己講話,所以,他在掛斷前說“那你好好睡吧,晚安。”
李赫沒有回應,深眠在有關大海和藍天的甜夢中。
夢里有那么一會兒,出現了他的新朋友小白,夢境的內容讓他出了一身的汗,早上醒來時有些虛脫,睡袍和被單全都要清洗。
李赫用冷水洗了臉。
他也來不及想那么多,周六一早,李赫把星期五交到小劉的手里,接著就去了機場,乘飛機回香港。
過幾天是他母親霍敏的生日,李赫一開始并未想到,她會大肆操辦這次生日宴。
畢竟今年不同以往,六十歲,應該叫大壽了。
對于女性而言,還是像霍敏這樣用盡全力留住年輕時青春美貌的女性,竟然會廣發請帖,請各界好友,來參加她六十歲的生日宴。
實在有些令人費解。
李赫隱約能猜測到,恐怕母親是想為他鋪路,為他的事業、或是婚姻牽橋搭線
明知如此,卻也只能回去。
原本霍敏要派專機來接他,李赫拒絕了,購買了民航的票。飛機上,他并未睡覺,也沒用餐,單是借著舷窗外的亮光,低頭在翻看一本從江南美術館旁邊那家公共圖書館借閱來的書。
他前兩天晚上喝了一些,但不是醉了,他話比平時多了一些,而白鈞言竟然還陪聊。
李赫沒記錯的話,隱約記得,白鈞言好像吐槽了一句“你怎么不去借一本歇后語大全啊就這么懶嗎。”
雖然很小聲,以為自己沒聽見,但他還是聽見了。
所以第二天下午,他早早的下班,就去江南圖書館借了一本。
書很新,大概是沒什么人借閱的緣故,封皮很干凈,只有內頁有一點點涂鴉,想來是某些不懂事小孩子的手筆。
這家圖書館在工作日人很少,李赫坐在窗邊的座位,冬日暖陽透過窗欞照在書頁上,他側過頭,看見樓底下的白鈞言,掀起毛茸茸的羽絨服帽子,抱著一箱子的雜物穿過園區,似乎是要去倉庫。
出來時,上班摸魚的白鈞言居然坐在了兒童游樂區的秋千上晃蕩。
李赫側頭就能看見他。
一個男同事從咖啡廳打包了幾杯咖啡,坐在白鈞言旁邊的秋千上,把咖啡遞給他喝,兩人坐著聊了幾分鐘,就回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