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發送出去,幾乎是立馬,就感覺這句話不妥,想撤回的,但那又太刻意了點。
如果是對其他人,李赫也不會覺得不妥,但白鈞言
李赫有種控制不住,想繼續下去的念頭。
白鈞言垂著頭,也回“那我的作用,就是小太陽啊我身上很暖和嗎。”
“嗯。”李赫簡短地回“你繼續工作吧,李煊來了就叫我。”
落地窗外的三株桂花樹佇立,遮擋了大部分的冬日陽光。從正午到下午五點,日光從頂空到西落,紅色的夕陽浮動,李赫閉著雙目,腦子里卻一直在重播他的注視。
那張花掉的、蹩腳的,又有點打動人的笑容。
他在咖啡廳等到快睡著了,一整個下午過去,也沒等到人。中途發過幾次消息,都沒得到回復。
白鈞言五點下班,過來找他,說“剛剛同事問了,李煊的助理說臨時有事,就不來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啊沒關系,不過,他今天都不來了嗎”坐在咖啡廳的暖氣里,李赫脫了外套,露出內里的白拼黑高領羊絨毛衣,款式寬松,項鏈就掛在毛衣外面,是一只黑色的許愿骨。
“不清楚啊,跟這些藝術家溝通,總之是偶爾碰上這些事。”
白鈞言坐在他旁邊“那你還繼續等嗎”
李赫應該是用手托著臉睡了一會兒,臉頰邊有一點很淺的紅印子,睡眼惺忪的模樣,揉了下眼睛說“他興許不會來了。”
白鈞言“抱歉啊,害你白跑一趟我也過意不去,我請你吃飯吧”
李赫站起,看了眼時間,稍有猶豫“下次吧,今晚我有點事。”
不是推脫,的確有事,跟朋友約了晚餐。
“下次我請你。”李赫說。
“噢。”白鈞言無所謂地點點頭。
是夜。
張超帶李赫來了“et”酒吧,李赫還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前梧桐樹前抬頭,就認出了這一間“是這家啊,你朋友開的”
“你來過”張超帶他進去,他和李赫這種愛看書的不一樣,不管在哪兒,他都喜歡熱鬧、人多的地兒。
李赫點頭“來過一次。”
他的社交活動其實不多,喜歡享受孤獨的時光,回國后除了開會和工作,唯一一次大型的活動,就是校友的講座。
張超“跟誰來的你除了跟我喝酒,還會跟誰唐凌不是吧”二人進卡座后,張超觀察他的表情,“我知道了,唐凌他表弟那個gay”
“不是。”
張超翻開酒單“那你自己跑來酒吧買醉啊不會跟司機喝酒吧”他知道李赫是個相當自制的人,自己只要不約他,他就能在壁球館或者圖書館待一整天,除了上班就只有這些無聊的娛樂,宅到不行的性子。
“跟一個朋友來的。”李赫發現張超點了自己上次喝的威士忌,神色就更微妙了。
那天晚上的事他記得很清楚,白鈞言對他的態度很奇怪,也很冷漠,第二次也是,但第三次見面過后,白鈞言明顯就溫和了。
可能是生病了,在吃藥,李赫自動在心里給他找好了理由,而最近情緒穩定了,也是因為吃了藥控制住了。
“在想什么”張超的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嗅覺敏銳,“你不對勁,你有情況。”
“沒有。”稱不上是什么情況。
白鈞言應該是喜歡自己吧,但李赫身旁有太多喜歡他的人了。
張超“就是有情況,你一說謊就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