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看見白誠轉身進了病房,就悄悄地回去,他站在沒有關嚴的病房外,偷偷聽見白誠在喊白鈞言“下床活動一下,別老賴在床上了,把你電腦關掉。”
白鈞言正在亂叫“我還要去面試,我這個樣子怎么去面試啊太搞笑了吧。”
“說不定還能給你加分呢,腦袋受傷了都要堅持去面試,老外一看,覺得這個學生不錯,很吃苦耐勞,身殘志堅。”
“怎么會這樣”
李赫看見,白鈞言的造型是有些好笑。
尤其是他還纏著一腦門繃帶下床運動,抻抻懶腰,扭腰,扎著馬步開始打太極,一邊啃起了蘋果。
病房里的燈光是冷色調的,但在他眼里,卻是暖色的,讓他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了起來。
住院部晚上十點半的樓道很安靜,傳來了腳步聲,任昭剛替白鈞言拿了夜宵上來,就看見了站在病房外的男人,因為又高又帥,他隔得好遠就看見了。
白大褂,醫生嗎
還提著一籃子草莓呢
任昭走近了些,才發現不是,他一看見對方的臉,就“啊”了一聲“你是李”
大概是因為渣男前任冒用了對方的名字,他一下喊不出口來了。
李赫不認識任昭。
但任昭這一出聲,打著太極的白鈞言就轉過身了,一個“分手”打出去“我的福鼎肉片來了”
李赫已經來不及跑了。
白鈞言還維持著那個動作,臉上的表情完全凝固住,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任昭看看白鈞言,又看看李赫,問“進去坐”
李赫深吸口氣,點了頭。
因為白鈞言在,白鈞言的家里人也在,他看剛剛那個出來倒垃圾的,應該是他父親才對。
自己總不能好沒禮貌的就扭頭走了。
他提著草莓進去,盡量平靜地問“路過,你好點了嗎”他跟白誠打了聲招呼“叔叔好,我來看看他。”
白誠雖然不認識他,但白鈞言有很多朋友他都不認識,立刻騰出椅子讓他坐下“你好,有心了。”
李赫把草莓放在他的床頭柜上“你洗一下再吃,我不知道甜不甜。”
白鈞言已經收了太極姿勢,默默地站著,說了句“謝謝你的草莓。”
白誠還在,他什么話都不敢說。
而任昭放下了福鼎肉片的外賣盒子,支開白誠“叔叔,都這么晚了,我送你回酒店去”
白誠因為官司的事,這兩天都在上海,他住在附近的一家希爾頓逸林。
任昭馬上拐著他就走,出去時順便關上了門,病房里只留下兩個人。
白鈞言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任昭的微信消息“他會不會是來揍你的”
任昭“不過他提著草莓,不像是,應該不是,你小心一些。”
任昭“啊天,不過他好帥,一對比姜恒真是個癩,癩敷面膜,長得丑玩得花”
白鈞言站得遠,看不見消息,但李赫看見了。
“你朋友問你,我是不是來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