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鈞言非常專注“你臉上有”
他欲言又止,時間仿佛凝固了極久,凝固到李赫不自在了起來。
白鈞言的眼睛不是黑白分明的那種,他的瞳仁偏琥珀色,像燈光下的淡茶水,而且是圓圓的杏眼,這種可愛的眼型,和他偏向攻擊性的下半張臉并不搭調,可奇異的很好看。
雖然現在白鈞言的臉上糊了好多炸雞醬,導致他現在的模樣又蹩腳又好笑,而白鈞言自己顯然不知道。但這并不妨礙李赫覺得他順眼好看的感官。
“你”李赫感覺到了不對,白鈞言的意思太顯而易見了。
他垂眼,側過目光。
“哎你別動,”白鈞言歪著頭,鎖住他的雙目,“你這兒有點醬汁。”他隔空指了指,遞紙巾給他,然后說,“不過我剛剛發現一件事誒。”
“什么”李赫擦了擦嘴角。
白鈞言嘴角掀起,左邊臉頰的酒窩要更深一些“我發現”他聲音也放得又輕又軟,有幾分蠱惑的意圖,頓了會兒道,“李赫,你睫毛好長啊。”
李赫垂下來的睫毛不安地顫了顫,呼吸顯然窒住了,無法招架地低聲說“是嗎。”
“是,”白鈞言那一張花貓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以前有人這么說過嗎”
“有過”
他從小就是在夸贊中長大的,說他繼承了父母外貌上最大的優點。但夸贊聽得多了,其實就不在意了。他清楚自己長什么樣,但沒有像這樣動聽的。
手機也是任昭從警方那里拿到的。
任昭說“我問警察要了他的聯系方式,他叫張超,我打電話道謝,本想請他吃飯,好心人說他已經回國了。”
“人家救了你一命,是應該好好感謝,”白鈞言思索道,“我們回國再請他吃飯吧。”
對于救了任昭的人,他心里的感激難以言表。若不是碰巧有好人外出,任昭現在就沉沒在印度洋的洋流里了
白鈞言是臨時請假來的斯里蘭卡,多陪了發小幾天,看他好像真的走出來了才安心。他不敢在國外待的太久,因為請的是喪假,若再請假下去,恐怕工作得丟。
回國那天下午他就去單位報到了,隨后從陳斯然那里取回了健身卡,問陳斯然進度如何“你們在一起了嗎”
陳斯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含糊道“快了快了。”
事實上,渣男油鹽不進。
陳斯然給他送過蛋糕,說是自己做的松子蛋糕,連著幾天在對方健身的時候,給他送礦泉水,送的水渣男有時很自然地收了,說謝謝。蛋糕和小餅干渣男卻沒有要,說不愛吃。
前后都大半個月了,陳斯然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無解的情況,感覺李赫種種行為,都是直男慣有的,還不是一般的直男,但為什么會收自己送的水呢
直到昨晚,陳斯然覺得差不多了,找他要微信時,才找到答案。
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看著他說“我不辦卡。”
禮貌的語氣帶著平淡的疏遠,既不是很冷漠,但也無法再進一步,甚至于說完,還在繼續機械地做深呼吸和臥推。
當然,這么丟臉的事,陳斯然是不會如實告訴白鈞言的。
所以白鈞言還以為他進行的非常順利。
從斯里蘭卡回來的第二周,白鈞言負責接洽的項目出了差錯。
江南美術館每周都有公益活動,就在公共圖書館外的廣場,購買門票可免費參與,夏天有野營,秋天有陶瓷繪畫等手作活動,冬天有手風琴的表演,青年藝術家的戶外行為藝術展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