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鈞言小聲道歉“對不起啊,害你過敏了。”
“沒關系,不嚴重。”
李赫把牛奶倒進小奶鍋里,用島臺的內嵌電磁爐加熱,白鈞言就坐在他對面,因為困倦,神色有些放空,兩手托腮,思維遲緩地注視著李赫。
對方穿著米色的家居服,上面扣子沒有系上,露出一丁點分明的鎖骨,脖頸還掛著一條很顯眼的項鏈。
“那是許愿骨嗎”居然洗完澡準備睡覺還戴著,白鈞言好奇地問,“你很喜歡這個傳說嗎”許愿骨飾品是西方古俗演變下的產物。
李赫也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
“哦”白鈞言思索,這么重要的東西,這種的樣式,不可能是父母送的,那會是誰上次在酒吧里,李赫說愧疚的那個人嗎
白鈞言出聲“該不會是哪個前男友送的吧。”
此言一出,李赫身體卻僵了一瞬,探究的目光掃過對方哈欠連連的模樣。
“要加糖嗎”奶鍋已經沸騰了。
白鈞言點頭說要。
他就是故意問的。自己是直男,讓他裝成陳斯然那種gay是裝不出來的,不如直截了當的讓他產生誤會。
見李赫避而不答,白鈞言說“那個,你別誤會我看你感覺像是,不是,我就是猜的”
“不是前男友,”李赫把攪了融化的糖的熱牛奶倒進馬克杯,眉眼垂著,“是我哥。”他把杯子推給白鈞言,順手把奶鍋丟進臺下洗碗機,臉上倒是沒有顯露出什么,“有點燙,涼了再喝。”
白鈞言抱著馬克杯,嘴唇碰了下杯沿,果真被燙到臉色一扭“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唔,項鏈是哥哥送的,”白鈞言抬眼,鎖住那根黑色項鏈,“親哥哥”
資料寫李赫是李輝的獨子。
但李赫卻說“親哥。”
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親的
白鈞言的腦子瞬間一懵。
李赫竟然有個親哥哥
怎么偵探沒查到
他腦子短路了一會兒,抱著牛奶杯,仿佛靜止畫面一樣在沉浸思索。李赫就凝視他呆呆的模樣,側過目光,倒了半杯冰水。
白鈞言抿了一小口李赫煮的甜牛奶。
還是很燙。
李赫把冰水給他“燙到了”
“嗯”白鈞言換成喝冰水,有些怔的目光掃過他輪廓分明的臉龐,雙頰還起了小顆的紅疹。
有些渣男,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理性告訴他,李赫可能是戴著面具的渣男。
可是如果說他有個親兄弟,那用同過一輛車,也說得過去。
白鈞言心底的天平搖晃,渣男或許另有其人,自己是不是真搞錯人了
白鈞言抬首望著他,喝了一口牛奶,嘴角一圈白色的奶胡子,突然發問“所以,你沒有前男友嗎。”
“問這個做什么”李赫回視他的雙眼,有種被過分探究的感覺,把展現在一個不算熟悉的“同類”面前,李赫很不習慣,甚至有些抗拒。
白鈞言抱歉地說“我好奇對不起,我越界了吧”若對方不是同性戀,這時候就會否認“前男友”的說法,但李赫沒有。
他只是聲音很淡地說“沒有前任,你喝完就休息吧,我給你拿條毯子。”
陳斯然不懂,平日看起來特別溫和的一個人,有時候卻能有這樣可怕的報復心,報復的手段有那么多種,偏偏選擇了這種以牙還牙的方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