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禁地的魔俑有千百余,本君調走些許,有何不可。何況那禁地就是一片廢土,半點用都沒有,若真有稀貴之物,為何荒澤、太古、滄海都派人來奪魔鱗,而不是去闖禁地,孰輕孰重都分不清,蠢鈍如豬”
殷寒陵還欲再勸,魔君不容置喙道“就這么定了”
魔君拂袖離去,大殿眾人散去,殷寒陵站在門口待重焱走過,臉色沉沉“你故意激君上。”
“寒使所言,我聽不明白,”重焱瞥了眼他,笑意不達眼底。
“今日天未亮,城外一處山莊被寒使暗法夷平,我還未稟報君上,寒使若以為我所言不妥,向君上解釋此事時再作勸告吧,”
話落,重焱冷笑離去。
另一邊,悠悠也得到魔鱗出世的消息。
世有神鱗,亦有魔鱗,兩者雖都是上古遺留之物,用處卻截然不同。
神鱗有護身之用,魔鱗雖不失為殺器,但最吸引人的,還是其中包含的萬古傳承。
悠悠得到消息,心情平淡如水。
魔鱗為魔族至寶,正如魔修難以使用靈器,仙修也無法驅使沾染魔氣的東西,此等傳承有再大的造化,與仙修有無關,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坐等九域眾魔齊聚圣墟,斗個你死我活。
但這抹悠然沒多久,就被萬里加急的傳信打斷。
是慕天昭。
悠悠收到法軸,一邊打開一邊感嘆師兄是多不放心她辦事,竟然在渡化神劫時,一心兩用交代事宜。
打開卷軸,入目一道雷擊的痕跡,左下角殘留著幾點血。
悠悠神色微變,指腹落在血跡上。
慕天昭渡劫似乎并不順利。
悠悠視線落在左掌,掌心處有抹宛如煙灰粘上的灰痕,這是當年她強行滅掉夢魘香,將慕天昭從夢魘中拉出來時留下的痕跡。
近日掌心微燙,不知是不是與慕天昭渡劫有關。
慕天昭修為足夠抵抗雷劫,但對于修士,越往上,最難渡的反而是心劫。
悠悠抿了抿唇,眉間浮現一縷憂色。
慕天昭入清筠前,幼時曾遭魔修滅門之禍,親眼目睹親人變成魔修刀下亡魂,心魔本就比常人重,化神劫中的心魔劫于他而言,必然極其難熬。
倘若沒能渡過,渡劫失敗,后果難以想象。
“師兄渡劫沒問題吧。”悠悠忍不住問了句。
她知道系統一直向著師兄,談及師兄,十之八九都會回應,之前便是系統信誓旦旦說師兄渡劫肯定成功。
“他、他當然,”
不像之前的自信,似乎察覺到渡劫的情形,系統有些磕絆道。
“應該反正最后應該沒問題。”
悠悠聽到它緊張的語氣,心下微沉,果然不樂觀。
但她此刻人在靈魔界,何況就算在修仙界,也幫不了慕天昭什么,只能按下擔憂,低頭看卷軸。
慕天昭抗著雷威,給她傳來的信里提及了兩樣事。
第一件便是魔鱗,其他仙宗主傳信告知了他魔鱗出世的消息。
上古時候能保存至今的傳承,在整個三界都是鳳毛麟角,非同小可,一旦魔鱗內的傳承被魔修拿到,世間恐再出一個如釋九陰般的大魔,修仙界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幾大仙宗決定派人來破壞,但趕來還需要些時日,不知能否趕在魔鱗出世前抵達。
故而,阻止魔族奪得傳承的重任,暫時落在了悠悠身上。
悠悠輕嘶了聲,繼續往下看,另一件是關于殷寒陵,師兄囑咐她鼎力相助,力保對方在天墓的地位,但
剩下的話,慕天昭說得極為隱晦。
靈魔界不乏有會搜魂邪術的魔修,倘若無力回天,救不了人,便在殷寒陵落入他人之手被搜魂前,讓其解脫,不能讓他有關清筠的記憶被旁人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