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有點兒擔憂,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下午,她找到應燭,將從一個話本遞給他。
這話本是她專場下山,從書鋪里精挑細選,傳說中最能讓萬千少女情竇初開的神作。
“給你阿姐帶去,讓她打發時間的時候看,莫說是我給的。”
“不是專場來找我的嗎,”
原本興高采烈的應燭,一下垮了臉。
“還有,她不是我阿姐。”
天空悶雷陣陣,仿佛在與應燭的心情相映,悠悠聽到這種雷聲,不由自主聯想起天雷,頭皮發麻。
應燭火紅的長發散開,為了遮住頭頂兩個小龍角,發絲蓬松了起來。
悠悠抬手摸了摸他發頂“其實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讓你送話本只是個幌子,你看,”
她摸出一串糖葫蘆“其實我是想把這個送給你,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好讓你幫我完成這事,好把它名正言順給你。”
應燭愕然,呆呆地看著糖葫蘆,旋即化作一陣紅色小旋風消失不見。
“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天空重新放晴,悠悠不緊不慢點頭“嗯。”真好騙。
明月峰。
白芙雪坐在茶幾前,玉手搖著茶壺,慢條斯理地沏茶。
這是她從小的習慣,只要心境一亂,就用沏茶來調整,自從棄賽后,這已是她沏茶的第十七天了。
青鳥在茶幾另邊,面前擺著精致茶杯。
它雙目無神,看起來頗為麻木,直到茶杯再次被倒滿,才委屈地鳴叫了聲。
喝不下了。
都喝了大半月的茶了
白芙雪見狀,嘆了聲。
她裝身體不適,總不能出門,被人發現她其實擔心輸給路杳,怯戰了怎么辦,只能待在房間。
可待在房間,除了沏茶她不知該做什么。
惆悵之際,白芙雪聽到房門響起,外面響起少年無禮的喊叫“喂,還活著嗎”
白芙雪聽到聲音,瞬間警覺,趕忙收拾好茶具,往臉上抹了點白色粉末。
應燭在門口等了半晌,眉眼露出不耐。
他想轉身就走,但念及糖葫蘆,忍了忍,里面的人終于出來了。
白芙雪長發散著,臉色慘白,渾身上下透著股虛弱至極的模樣。
見她如此,應燭眼里的厭意淡去了些,望向她光潔的額頭,心道竟然不畫花鈿了。
他把話本遞去“這個給你,養病的時候可以看。”
說完,他便腳步匆匆走了,留下怔愣的白芙雪。
應燭何時會體貼人了。
當年她在應家,誰都對她很和善,唯獨這個名義上的阿弟,對她展現出強烈的敵意。
熱臉貼了好幾次冷屁股,白芙雪也怒了,內心已用小針扎了他無數回。
今日,竟收到這東西。
白芙雪從未看到話本,這種俗人之樂,如天邊皎月一般的人兒,是不會看的。
不過她見青鳥實在不想飲茶,又閑來無事,只好翻看起來。
這一看,她抓耳撓腮。
一口氣看到最后一頁,白芙雪心頭一梗。
只見最后一行寫著欲知風花后續詳情,請看下本雪月。
沒了
這只是上篇
白芙雪忍不住召來青鳥,去問應燭要下篇。
應燭房間堆滿晶瑩剔透的靈石,不僅白天閃亮,夜晚點了燈火,折射出的光芒更為耀眼。
深夜,他坐在一堆金銀珠寶上,準備開始吃看了一下午的糖葫蘆。
咚。
敲門聲響起,伴著青鳥的鳴叫。
應燭沉下臉,小心放好糖葫蘆后,起身打開房門。
青鳥立在他門外,嘴里叼著封信。
應燭打開,信紙上寫滿秀美小字,其中問候占了大半篇章,他目光直接掠到最后。
“話本是上篇,能否借下篇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