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生花盛開的消息傳開,寧靜的宗門頓時如炸開了鍋般沸騰。
夙景長老洞府外,收到傳音符的守門弟子腳步匆匆,因過于激動摔了跤,衣袍沾灰,頭發被風吹的散亂,竟半點不顧狼狽,步入洞府。
府內,清風徐徐,吹動樹枝上早早盛開的紅梅,一縷縷幽香彌漫在空中。
樹下石桌旁,坐在輪椅上的銀發青年,披著大氅,因常年的病痛,俊美的臉龐浮現蒼白之色,清風拂過,幾片紅梅花瓣飄落,點綴在他銀發間。
如紅梅落雪,煞是好看。
他對面坐著的宇文離,神色少見的柔和“我以為又要吃閉門羹。”
夙景是路天沉的義弟,他是路天沉的師弟,因這些關系,三人曾一起外出歷練,關系頗好。
夙景受傷落疾后,因心中郁結不愿出門,常年閉門謝客,此次為白芙雪一事出峰,宇文離想到許久未見,趁此機會來見一面。
宇文離倒了杯熱茶,放在他身前。
洞府內一年四季都是暖的,夙景卻遍體寒冷,將大氅裹緊了些,止不住咳嗽“閉關太久,偶爾也要出門走動,義兄呢,還在閉關嗎。”
宇文離點頭“閉關。”
夙景將懷中的九尾琴放下,低頭看向衣擺下的腿腳“義兄替我摘來岸生花,可惜,終究天命難違。”
宇文離不善言辭,思來想去,找不到安慰之言,索性再倒了杯熱茶,遞到他面前。
夙景一哂,看著面前兩杯熱茶,低沉的心情倒好了些。
他伸手端起瓷白的茶盞,這時,一弟子慌忙跑來,連行禮都顧不得“長老”
夙景皺眉,正欲問為何如此冒失,那弟子喘了口氣,激動地失聲道
“長老長老岸生花開了”
宇文離神色一變,看向對面的夙景。
“砰”
銀發青年手中的茶盞墜地,白瓷碎裂。
宛如掉入平靜水面的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果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哈哈哈。”
得到消息趕來的蒼越,開懷大笑,悠悠順了順被他揉亂的發頂,聽他問“不過你那舞劍做法,是什么招數”
蒼越趕到藥圃的時候,一朵挨著烏石的九瓣重蓮,如團火焰般,灼人眼球。
一群親眼目睹花開的紫清峰弟子,正繪聲繪色地講路悠悠是如何舞劍做法,喚醒枯萎的岸生花,讓其綻開花瓣。
舞劍做法,蒼越倒不是沒聽過,只是他們都束手無措的岸生花,悠悠只舞了一劍就讓其綻開,太匪夷所思了,靈藥師木藍長老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來話長,”
悠悠想起自己被騙走的一滴血,心涼颼颼的,不過此事不能告訴旁人。
她略一思忖“爹爹教的。”
“原來如此,是宗主,那便說得通了,”蒼越恍然大悟,頓了頓,“宗主為何不早用此法。”
悠悠眨了眨眼“因為爹爹說,我是獨一無二的小天才,只有我能成功。”
夸起自己來,她絕不臉紅。
蒼越愣了下,哈哈大笑。
自地脈烏藤后,木藍長老一直與他說,路杳有做靈藥師的天賦,他半信半疑,如今看來,宗主真知灼見,早早看出路杳在這方面的天賦,連法術都傳授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藏著掖著了。
蒼越環顧四周,見左右無人,神神秘秘地從懷里摸出半張破舊的卷軸,塞給悠悠“這是我早年搶到的上古秘術,雖然只有半卷,但珍貴非常,此術適合靈藥師修煉,你拿著鉆研。”
他不是靈藥師,雖能看懂這類法術,但體內的靈力不聽使喚,無法修煉,留著無用。
因為是上古秘術,費了好大功夫才得到,他舍不得給別人,便保留下來,沒想到如今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