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一直說,在青丘有個好兄弟,那人性情溫和,英俊瀟灑,最不屑于欺負弱小,對晚輩愛護有加我瞧前輩十分有眼緣,莫非就是爹爹說的好兄弟”
青年見她揚起嗓音,露出一臉找到父輩故交的驚喜,似笑非笑。
“你爹爹的好兄弟恐怕不是我,我是涂山氏。”
悠悠愕然,原來是涂山的九尾狐。
她干笑兩聲“我記錯了,爹爹說的是涂山的兄弟。”
“是嗎,”青年壓低聲音,“剛才騙你的,其實我是青丘的。”
悠悠“”
“我與你爹,唯一一點交情,就在這,”青年抬起右手。
他手背上布著血淋淋的傷口,像是新傷,但其實,已過去了多年。
盯了傷口半晌,他將手伸向悠悠。
“當年我一時不察,被傷到了,這傷痕至今微消。你既是他女兒,父債女償,先把傷口的血舔干凈。”
悠悠“”
她又不是狐族,有舔舐傷口的習慣。
“前輩我牙尖,不適合,要不”悠悠遲疑道。
“留著讓我爹爹來舔。”
青年一頓,大概在腦海里想象了下畫面,默默收回了手。
“你倒是孝順。”
“那是,”悠悠輕笑。
孝出自信,孝出強大。
這時候,一根墜著紫葡萄的藤蔓從窗外鉆了進來。
悠悠搭在被子上的手,被戳了戳。
是微微卷起的藤尖。
一串凝著水珠的葡萄在她眼前晃悠。
悠悠愣了愣,搖頭謝絕,這大狐妖瞧著沒什么敵意,暫且是安全的,她在思忖此處是何地,狐妖帶她來的目的。
絞盡腦汁想不通,悠悠只好問道“前輩”
“我姓姬,”
他兀自折了串葡萄,微瞇起眼,并不樂意喜歡前輩這稱呼。
“姬元囂,”
悠悠訝然,元宵
她看著自報家門的大狐妖,想了想“我姓路,路中秋。”
“你的名字聽著有點遺憾,”姬元囂道了聲,剝下葡萄皮的指尖,染了點紫汁,晶瑩的果肉露了出來。
“知道我為何帶你來此嗎”
悠悠目光朝他手背瞅了眼,正要說話,剝了皮的葡萄遞到她面前。
悠悠雖然沒什么胃口,但東西都遞到嘴邊了,不吃,豈不是不給對方面子。
她張嘴吃下。
姬元囂卻陡地笑了“原來只吃喂的。”
悠悠一噎,抬眼望去,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她定了定神“元囂前輩究竟有何要事”
既然不是來尋仇的,之前還想帶她去妖界,多半有其他事。
“我不喜歡前輩這兩字,換一個。”姬元囂道。
悠悠琢磨了下,不喜歡被叫前輩,就是不喜歡別人覺得他年歲大了,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