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思忖,心里有了大概。
大家都在看明軒閣的路天沉,這青年師兄,卻能在她摔倒的瞬間扶住她,顯然一直在暗中看著她。
原著里,這段劇情有個蠱惑路杳的師兄存在,那人是魔修,靈魔界的臥底。
在暗中觀察路杳的一舉一動,察覺到路杳的憤怒,趁機挑撥父女之間的關系,利用路杳對付路天沉。
悠悠不動聲色地道了謝,懷疑那魔修,就是這青年。
她眼神微變,決定刻意在其面前,表現出對路天沉的不滿,拋出誘餌試試。
站穩身形后,紅衣女孩抬頭,望向明軒閣上的身影,手握成拳,臉上露出滔天憤怒。
“呵,把我的少主令收了給白芙雪,他到底是誰的爹”
“還不肯見我,難不成白芙雪真是他的私生女,我絕對不原諒他”
“還不肯見我,欲蓋彌彰,可惡,我一定不讓他好過混蛋爹爹”
站在悠悠身旁的青年,聽到這低聲怒斥,眉梢微挑,若有所思道“這是傳聞,路師妹擔憂什么。我看路宗主對你有求必應,不如去求求他,說不定宗主就把少主令給你了。”
悠悠唇角不動聲色地一勾,果然,這魔修耐不住試探起來。
“什么有求必應,都是假象罷了。”
女孩不知想到什么,紅了眼眶,仿佛受了無數的委屈。
“師兄莫要為他說話,他其實表里不一,私底下對人又兇又惡,小時候我稍有不慎,惹怒他,他會氣到把我手中飯碗都踹翻,不給飯吃。”
“不可思議,”青年意味不明地看著她,點評道。
“喪心病狂。”
話落,他又帶著幾分懷疑。
“可我在筠梧殿做事數年,沒發現宗主是會踹人飯碗的惡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悠悠耳朵微動。
這魔修還在試探,不僅如此,還向她拋出了誘餌,故意說“在筠梧殿做事”,好讓她知道,他是路天沉身邊做事的人,可以幫她接近路天沉。
悠悠再接再厲。
“什么誤會,莫要在為他說話”她低埋著頭,幾近哽咽。
“我在路天沉手中,十年飲冰,冷暖自知其中的酸楚,師兄是理解的不了,總之,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一定要報復他”
青年好似被震撼到了,沉默了瞬,語氣沉重。
“路師妹受苦了,想不到宗主是這種人,我瞧師妹臉白似雪,原來是飲冰十年冷的。”
他摸出手帕,遞給快要落淚的女孩,聽她欲展報復的言論,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不可察地彎起。
“可惜,”他緩聲道。
“我只是個看守花圃的小弟子,幫不了師妹什么。”
悠悠接過手帕,心道來了
果然觸發了情節
悠悠仰頭,一雙紅眸看著對方。
“花圃師兄竟是負責看守花圃的人。”
青年微微頷首“大家都知道,宗主寢宮前有片花圃,他很看重,從不許任何人觸碰,一直親力親為地照顧,有野草長出,都是親手去除。”
全宗上下都知道這花圃,關于它的來歷,眾說紛紜,其中最靠譜的,是宗主為宗主夫人種下的。
因為宗主夫人是凡人,這花圃里又是凡間花。
凡花不及靈花生命力頑強,需要悉心照料,隔三差五,地里還會冒出野草。
路天沉不用法術,也不讓別人幫忙,時常挽起袖子,親自澆水除草,故而清筠所有人都知道,他極為看中了這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