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沉閉關數年,又不讓旁人觸碰,悠悠本以為,這地方會雜草叢生,只剩零丁花朵夾縫生存。
誰知,她一眼望去,五顏六色的花兒隨風搖曳,夾縫生存的,只有幾根可憐兮兮的野草。
悠悠暗自感嘆,傳聞都是假的。
外面一群人談起路天沉親手拔草,仿佛是件多么震撼,感人肺腑的事,但現在看來,他閉關數年,花圃里就長了這么點雜草,親手除草倒不是什么難能可貴的事。
就這么幾根,有何好歌頌的。
感嘆完,悠悠翻進花圃,開始小心地用鏟子,把這些花的花根挑了出來。
塵師兄說的不錯,時間充足,要干就干大的。
為了讓路天沉足夠的憤怒,她打算把這里所有的花,全部移走,在路天沉暴怒,任務完成后,就拿出來還給他,畢竟是他心愛之物。
月色如輕紗灑落,夜深人靜。
紅衣女孩拿著小鏟子,氣喘吁吁,身影像勤勞的小蜜蜂般,忙碌地穿梭在花圃間。
在轉角處望風的身影,斜倚著墻,神色不明地看著她,后半夜,也靠了過去。
悠悠小心挖出花朵之際,無意抬頭望了眼。
天邊明月清輝灑落,坐在廊欄上的青年,長腿懶懶散散交疊著,手枕后頸,背靠朱紅柱子,一幅悠閑自得的模樣。
這魔修,也太猖狂了。
悠悠微瞇起眼,越發堅定地想,等完成任務,饒不了他。
花圃里的花太多了,悠悠鏟了一夜。
次日早晨,天邊綻開一絲光芒,被簇擁著的高大身影,不緊不慢地朝寢殿走去。
“宗主一夜未眠,不如休息片刻,再去修整花圃。”
“無妨,好不容易得了空,要整理一番才行。”
說話的男子身著墨綠長袍,玉冠一絲不茍地束著發絲,行步間,修長的手微抬。
“我說的熱湯備好了嗎。”
“備好了。”隨行長老答道。
路天沉微微頷首“閉關許久,想必雜草叢生。”
“是啊,宗主親力親為,這次有的忙了。”夜明長老感嘆。
“我之前來看過,”
拐了個彎,蒼越長老抬頭望向花圃,涼颼颼道。
“那草都長滿了,我看的頭皮發麻,宗主,我看你還是用法術吧,或者找個弟子幫”
話未說完,蒼越陡地瞪大眼睛。
一群人停下腳步,看著偌大的花圃里,陷入愕然。
他們目光一轉,看到個女孩,灰頭土臉地倚著花圃旁的石頭。
她一手握著小鏟子,身上蓋著件墨綠大氅,看樣子,睡得正香。
一片沉默中,蒼越心疼道“我說吧宗主,你瞧路丫頭現在變得多懂事,都知道替宗主分憂了”
話落,他看向路天沉。
只見面容冷峻的宗主,目光注視著紅衣少女,薄唇抿著,神色間,恍然也浮現出幾分動容。
其他人也感動道
“少宗主,一片孝心啊”
“是啊,看樣子,弄了一夜,想必累壞了。”
悠悠挖了一夜花,全身酸疼,睡得迷迷糊糊間,聽到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