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迫不及待翻窗進屋,她能感受到赫靈爻此刻心中的疑惑。
事實上,她也滿是不解,化身鬼王的師弟,為何被關在柴房了。
赫家是名門正派,此時的季深,還不是鬼王,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
沒有任何威脅之處,赫家為何要把他從季家要來,鎖在柴房。
赫靈爻隨月光一起從窗外入屋。
她穿著一身白衣,衣上繡著別致的花紋,腰間束著細長的紅色系帶,隨她翻窗動作,在皎潔的月色中飄舞。
顧赦視線隨著鬼王移動,看到熟悉的面容,雖想彎起嘴角,可化作鬼王,無法輕易動作。
面對突然翻進屋的女孩,季深睜大了眼睛。
他愣了愣后,小手握緊石塊,渾身繃緊,一雙眼眸緊緊盯著來人。
赫靈爻打量著,見他像只警覺的小狼一般,不由莞爾。
“我叫赫靈爻,你是誰。”
聽到她的名字,季深頓了頓。
意識到是赫家三小姐,心弦放松了些。
他握小石塊的力道,逐漸松開,甚少與人交談的他,說話都是磕磕絆絆的。
“季、季深,我我叫季深。”
沒聽過這名字,赫靈爻眨了眨眼,想起不久前說去季家的爹爹。
“你是林城季家的嗎。”
季深默了瞬,搖搖頭。
季道鴻告訴過他,既然離開,以后不許再說他是林城季家的人。
“我是被赫家主收、收來做養養子的。”
赫靈爻訝然,心中疑惑更盛。
爹爹收養子,為何要讓長老將人關在柴房。
季深突然想到什么,將架在柴房上的包裹取了下來。
他拿出準備好的禮物,但手摸到花環,嘴角微抿。
方才他察覺不對勁,著急找出唯一的法寶醒神珠,把花環弄扁了,枝葉間的花朵落了個七七八八。
季深默默將花環塞了回去,赫靈爻卻眼尖地瞧見他指間的海棠花,湊近道“這是什么”
季深抬頭,借著月色,看到赫靈爻白皙漂亮的小臉,烏長發絲,他又低頭看向只剩三朵小花的扁環。
她那么好看,破破爛爛的花環完全配不上。
季深小手握緊,磕絆道“沒、沒什么。”
話落,他垂眸要將花環塞進去,一只手卻伸了來。
“這是你自己編的嗎。”赫靈爻指尖輕撥枝葉,眼眸清澈。
“好厲害呀。”
季深臉頰發燙。
從未被人夸獎過,他羞澀地紅了臉,借此生出了些勇氣,慢吞吞地遞給赫靈爻“嗯,想送,送給你。”
赫靈爻愣住,反應過來后,小心地將花環接過,一邊瞅與四弟弟差不多的小男孩,一邊戴在頭上。
“好看嗎”她眉眼彎笑。
“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的。”
季深黑眸倒映出如花笑靨,從未如此滿足與喜悅過。
他不自覺跟著笑。
赫靈爻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他“這個送給你,季深,我明日再來看你。”
她是偷溜出來的,不便久留,現在天色已晚,只有明日向爹爹問清此事。
天邊一輪明月被浮云遮住,赫靈爻翻窗離開,就在她走后不久,一行人出現在柴房外。
赫家主面色凝重,身旁夫人緊張地捏著手絹,兩人身后跟著幾個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