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恍然大悟“多行善事。”
君燼“道不同,你我已墜閻羅,用不著。”
少年“哦”了聲,忽而道“永夜鬼王與我們一樣,為何他不怕她身上的功德之力。”
“所以說他干凈,”君燼再次點了點額角,感慨不已的聲音消散在夜風中,“鬼界的人誰沒這個,真是個令人羨慕的家伙。”
悠悠歇息了一夜,次日醒來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她沒想到自己睡了這么久,懵了會,起身下床。
好在她平日出門時,也是夜間,因為惡鬼只會在夜間出來作祟。
悠悠揣上昨夜畫好的靈符,出門時,聽到院里一聲輕笑“我與你一起去。”
悠悠推辭不過,只能由他跟著。
兩人離開院子時,季深斜睨了眼被結界籠罩,昏死過去的季朝木。
換做旁人,悠悠不可能讓其跟著,但季深不同,從小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她,他最知道,如何能說動她。
趁著夜色,兩人來到一座府邸,這地方有邪氣。
一個邪靈附在女子身上作惡,悠悠不費吹灰之力,將邪靈鏟除,隨后未作停留,前往另個邪祟作惡之地。
季深跟在她左右,見她馬不停蹄,整個夜晚都在奔波,重復著枯燥無味的驅邪任務,不知疲倦。
黎明來臨,她才停下,摸著手腕上閃著細碎光芒的花鏈。
“這是什么”季深問。
“功德鏈,”她微揚下巴,頭一次露出點笑。
季深明白過來,看著手鏈上,點綴的六朵金光環繞的蓮花,這般徹夜不歇,是在積攢功德。
他冷冷地想,自己也是她功德之一。
既然如此,他幫她多積攢些。
季深隨意抓了個人,凝血讓其吞下。
承了他血的人,會失去理智,化為嗜殺成性的鬼物,以活人為食,猶如地獄出來的怪物。
沒多久,悠悠便與他飼養的鬼物相遇了。
那人正在啃噬活人,被悠悠逮住,他足以與元嬰境修士匹敵,在悠悠面前卻不堪一擊。
彌留之際,他意識逐漸清晰,臉上露出迷茫而膽怯的表情。
不知自己為何變成了嗜血的怪物,那人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悠悠,向她求救,可她看不到。
看到也無用,赫家人對作惡的鬼物,無論有何苦衷,從不手下留情。
悠悠熟練地將靈符貼在對方身上,抬指滅其生機,季深在她身后,眼神晦暗,他開始制造更多的鬼物。
剛隨悠悠解決了一個變成煉獄的小城鎮,季深看著遍地的鬼物尸體,蠢蠢欲動,這些嗜血食人的鬼物,作了惡,可也是身不由己的無辜之人阿姐會不會因這點無辜,對這些已無藥可救的鬼物,多幾分憐憫,會不會后悔殺了他們,還是覺得死不足惜。這些人同曾經的他一樣,變成她的功德,她若得知,會是何心情,季深迫不及待想知道。
他的手卻被握住,悠悠從懷里摸出藥瓶,把藥倒在他傷口處,撕下一塊布,將他受傷的手腕包扎起來。
這是方才,有鬼物突襲,他抬手替她擋下落的傷。
季深垂眼,一言不發,之前內心叫囂的東西,忽然沉寂下來,像灘死水。
他心想來日方長,再等等好了。
“對付鬼怪,尋常法術沒用的,”悠悠道,“我教你一些驅鬼術吧。”
赫家法術季深學過,他都會,不過他不能用。
如今他是鬼,用驅鬼術會反噬。
于是之后悠悠興致勃勃地教,季深總故意學不會。
昨夜教過的咒語,今早問,季深就忘了。
悠悠茫然地歪了下頭,表情懵然,天縱之才的她,想不明白為何有人學不會。
季深還時不時問“我是不是太蠢了。”
“不蠢,”她遲疑著,想安慰詞。